當時主子沒說什麼,一路上僵著背,直到將那位丞相小姐送回家,主子一聲不吭的回到府中,命人拆了馬車,自己的衣服,從裡到外全扔了。
按他的意思,是受不了那女人身上的脂粉,實在太臭。
可是現在呢,難道脂粉是臭的,爛泥是香的不成?
軒轅恆定定的看著她,腦子裡回想著她剛剛下過的診斷,聲線有些飄飄的說道:“所以你覺得,我是女子,因為來了月信,才會病倒的?”
小桃沒聽出他聲音里有什麼不對的,就是覺得脖子涼颼颼,哪裡漏風?
“呃……這位大姐,來月信又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你有月信袋嗎?要是沒有的話,我可以賣你幾個,都是我自己做的,物美價廉,還用糙藥熏過,又gān淨,又除異味,用久了,還有股子淡淡的清香呢!”
她伸手往腰間一摸,腰帶就開了,還好是坐著的,否則軒轅恆真擔心她褲子會掉下來。
只見她將腰帶一抖,掉下來幾件物什,“你看,這些都是我做的,裡面塞的全是新棉花,你要是買的多,我可以給你優惠!”她捧著幾條月信袋,遞到他面前。
饒是軒轅恆再淡漠,再溫和的xing子,也難免要被她bī到跳腳。
“拿開!”他用內力擠出這兩個字,若是語言可以殺人,眼前這髒兮兮的小子,早已萬箭穿心,被she成馬蜂窩了。
小桃疑惑了,這說好好的,怎麼就翻臉了呢?
她再接再勵,努力推銷自己
接再勵,努力推銷自己獨創的月信袋,這也是她日常收入的來源之一,有生意做,她不能輕易放棄。事實上,今天那位老大娘留的銀子,已經是他們僅剩的了。
窮啊!不抓緊機會掙點外塊,她跟師傅就得睡破廟。
“你別不好意思,就算你自己不用,也可以買回去留著以後用,這是必須品,什麼是必須品知道不?就是必須得用的東西。”
軒轅恆深吸一口氣,怒極反笑,而且是笑的賊和善,賊溫柔,“你真的會把脈?”
“嗯,”小桃重重的點頭,無比肯定,“我自小就跟著師傅學藝,把脈是基本功,怎會錯呢!”
她說的很認真,就連眼神也不曾閃爍一下。
可事實真如她所說的那樣嗎?
當然不是!如果是真的,那麼軒轅恆就該擔心自己的xing別了。
可軒轅恆在觸上她的眼睛時,心神還是微微dàng了那麼一下,多麼純真的眼神,要不是他自己就是當事人,說不定他就信了。
忽然間,他很想知道這小子,若知道他其實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時,會是怎樣的表qíng。
於是軒轅太子殿下,眸光轉開,執起桌上的紫砂壺,倒了壺水,慢悠悠的品了口茶,在小桃急的快要抓狂時,他才慢悠悠的道:“我是男人。”
他說的語氣輕飄飄,餘光還在觀察著小桃的反應。
男人?
小桃朝他身上瞄了一眼,從頭瞄到尾。
剛進來的時候,這裡面光線太暗,眼睛還不是很適應,也沒大注意他是否有胸。
現在仔細一瞧,胸口還真是平的,一點起伏也沒有。
不知出於哪種原因,或許是聽他說自己是男人,一個男人長那麼好看,又在她伸手可以夠到的範圍之內,沒道理不上去摸一把。
又或許,她還是懷疑,他長的太像女人了。
於是乎,她出奇不意的將手觸到了軒轅恆的胸部。
光摸還不夠,還揉了揉,捏了捏,確定沒有一點女xing特徵,才罷手。
軒轅恆握茶杯的手,就那麼舉在半空,整個人都像被定住了一樣,他活了二十二年,頭一次,也是僅有的一次被人襲胸,還是一個臭烘烘的小子。
那一刻,他覺得jī疙瘩都要起來了,可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沒有排斥的感覺呢?
小桃癟了下嘴,語氣沒有半分不自在,也沒有半點慚愧,還是那副樣子,“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太好,可是這並不影響我賣月信袋給你啊,雖然你是男人,你用不上,但是你可以買回去給你娘子用,像你這樣的出身,府里小妾姨娘肯定很多,買了也不吃虧!”
丁平跟十七站在外頭,已經聽傻了。
一個男人居然在向他家主子推銷月信袋,千古奇聞哪!
十七再不敢耽擱,掀開帘子,大掌抓住小桃的腳踝,用力一拖,“你出來!”
“喂喂,你別拖我啊,”小桃多年打混架,武功沒練出來,潑皮的本事,倒練了不少。
qíng急之下,胡亂一抓,也不知抓到了什麼,順手一扯,只聽嘶啦一聲,好像布料破裂的聲音。
再下一秒,她便被一股大力甩了出去。
十七反應快,身子往旁邊一閃,她便越過十七,摔到幾米開外的水坑裡。
本來這衣服就夠髒了,這下好了,又沾一身泥漿。
在她飛出去的同時,車簾已重新落下。
軒轅恆低頭看著自己的被扯開的衣襟,以及露在外的一片蜜色胸肌,許久未見的殺意,又從眼睛裡冒了出來。
餘光瞄見散落在馬車裡長布條,眼裡的殺意,更濃了幾分。
小桃從泥坑裡爬出來,不知為何,滿腔怒火,掐著腰,破口大罵,“你他娘的拽什麼拽,不買就不買,至于震飛我嗎?你難道沒聽過,買賣不成仁義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