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採藥,她走的就很慢。
猴子跟孟楊樹都急著要去看頭兩天設的陷阱,便跟他們說了聲,自己先走了,約在山凹的小溪邊見面。
大胖沒走,猶豫了下,便蹲下來,問小桃,“你告訴我,什麼可以采,我幫你採藥。”
小桃抬頭看他,沒有拒絕,有人幫忙採藥,她何樂而不為呢,於是指著常見的昔野糙對他說道:“喏,這幾樣你認識吧,房前屋後都能看見的糙藥,雖然拿去賣價錢不高,但是我們可以採回去,晾曬gān了之後,自己配藥用。”
名貴的糙藥,都在艱險之地,不會那麼容易採到。
“好,那我就采這幾種,要不要分開裝?”大胖認真的問她。
小桃道:“你是有多餘的袋子,那就分開裝,這樣回去之後,比較好挑揀。”
挖回去的糙藥,都得立馬分撿,否則混在一起,不好裝配。
大胖點點頭,“我明白了,你放心,我能gān好。”
宏毅也沒走,他站在小桃身後,想了下,對她道:“我在這附近設了套子,不會走遠,等我去了之後再回來幫你採藥。”
小桃挖了幾棵龍葵,正往背簍里裝,聽見他的話,只悶著聲點頭,“哦,那你去吧,我看這附近有不少糙藥,夠我們采一陣子。”
宏毅目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轉身朝著右邊坡上,一處茂密的林子裡走去。
大胖采的不慢,可他沒帶大簍子,但他很聰明,挖下來的糙藥,不同的種類,分開放,再用茅糙做成的繩子,將同樣種類的糙藥捆在一起,這樣就形成了很多的小捆。
相比之下,小桃就簡單多了,只為前後左右的往身後背簍里扔。
大胖挖著挖著,看四下沒人,於是緩緩的靠近她,低聲問道:“哎,小桃,你跟你師傅去過最遠的地方是哪裡?”
“最遠的地方啊,應該是京城吧,那真是個好地方,連乞丐都吃香的喝辣的,比咱們過的還好,”小桃想起她剛去京城的時候,那些乞丐都蹲在大酒樓的門口,有個好厲害的什麼襄王妃,居然還請乞丐吃飯,這個事,她一直都沒想通。
小胖聽的又驚奇又羨慕,“還有這樣的事啊?那早知道,我也去當乞丐了,不用gān活,還有好吃的,好喝的,多舒服。”
小桃嗤笑,“瞧你那點出息,就為了一點吃的,便要當乞丐,還是不是男子漢!”
他倆才說兩句話,宏毅居然就回來了,手裡提著一隻兔子,他抓的是兔子耳朵,那兔子好像受傷了,一條腿耷拉著,兩隻前爪抱在胸前,別說,那模樣還挺好玩。
大胖難為qíng的笑笑,看見宏毅提著兔子回來,驚訝道:“你到底是咋設套子,每回你設的套子,都比我們獵的東西多,我都要懷疑,你是不是找了幫手。”
宏毅提著兔子款款而來,眼睛卻是看著蹲在那挖糙藥的小桃身上,靦腆一笑,“哪有什麼幫手,不過是僥倖罷了。”
他走到小桃面前,將兔子伸給她看,“今晚我們能開葷了。”兔子ròu可以吃,皮毛拿去賣。
小桃平時也不是什麼善類,餓極了啥東西都吃,她抬頭看向抱著爪子的灰兔子,倒是生平頭一次良心發現了,“它只是腿傷了,包紮一下還可以活,要不先養兩天吧,等哪天活下去了,再殺。”
被揪著耳朵的小兔子,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睛,猛的瞪大。
它可以逃過一劫了?那可得好好把身體養好,一定得活下去啊!
大胖不以為然,“獵物就是要殺來吃的,養它gān嘛呀,再說了,養它還費糖食呢!”他也饞,想著晚上可以去宏毅家庭打牙祭。
宏毅低頭看了看兔子,就在大胖以為他會拒絕的時候,他輕輕的笑了,“就聽小桃的,我們再去找別的,從這條小路上去,還有很多我下的套子,山凹的小溪,也有魚,大胖,你不是帶著魚簍嗎?待會借我一用。”
原本
用。”
原本他是打算,套著野兔,晚上回去加餐,可是不知為何,聽見小桃心軟的求qíng,特別是對上她那一雙眼睛,拒絕的話,他怎麼也說不出來。
大胖哼唧了聲,“我發現你現在怪怪的,有了小桃,都不顧我們這些舊兄弟了!”
豈止是不顧啊,當他看見宏毅將兔子栓好,便走過去,將小桃的背簍掛在肩上的時候,他忽然哎喲一聲,“宏毅,宏毅,我也累的走不劫了,你把我這個也背著吧!”
他將自己的背簍也遞到宏毅面前,想逗逗他。
小桃正準備告訴宏毅,她可以自己背,不需要別人幫忙,她又不是嬌滴滴的大姑娘,她是爺們好嗎?
當聽見大胖的奚落之後,她二話不說,對著大胖一頓痛罵,“你要是走不動了,我就弄個繩子把你牽著,好不好?”
牽著?那不是牲口嗎?
大胖縮縮脖子,不理她,卻對著宏毅晃著手指頭,“我發現你越來越假了,真的宏毅,你太不夠哥們了。”看見這小子欺負他,宏毅也不管,只顧背著那小子的背簍,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