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宏毅沒邪念,只是單純的照看小桃而已,否則他早跳起來打這小子了。
看宏毅這樣的細心,季郎中越發覺得,他是個好相公的人選,不行,他非得把小桃許給宏毅不可。
一夜無話,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宏毅就起chuáng了,穿衣的時候,他看了看小桃熟睡的臉蛋,因被窩暖和,她睡的正香,臉蛋兒也紅撲撲的。
宏毅腦子裡忽然冒出來個念頭,要是以後每天早上醒來,都能看見這張熟睡的臉,那該多好。
小桃再醒來的時候,天還是yīn沉沉的,所以外頭也不是很亮。
她轉頭看宏毅睡過的地方,被子疊的整整齊齊,再看看炕下,她記得每次上chuáng的時候,鞋子總是踢到處亂飛,早上起來還得找鞋。
可是今兒,她的鞋被擺放的規規矩矩,鞋口朝著她的方向。
小桃胳膊一松,趴在枕頭上笑了。
這個宏毅,真像個閒妻良母,看著人高馬大,心思卻這般細膩。
季郎中也醒了,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見她趴在那不動,便催著她快點起來,“人家庭宏毅都起來忙活一圈了,又是挑水,又是餵jī,院子也掃了,連早飯都做上了,你還不趕緊起來,快點收拾好了出去,師傅也要起來了。”
休息了一夜,季郎中的身子好多了,也比昨天有jīng神。
“知道啦,起chuáng就起chuáng嘛,”小桃磨磨唧唧的拿了棉襖穿上,“呀……好冷,今兒的天比昨兒還冷呢!”
真不是一般的冷,看來真要下雪了。
既然起來了,小桃便快速的穿上衣服,在屋子裡蹦了蹦,身子有了溫度,感覺才好了些,“那我先出去了,您的衣服都在這兒,待會打了水給您洗臉。”
說完,她拉開門,走到院子裡,果然看見院子被收拾的gāngān淨淨。
廚房冒著熱氣,還有地瓜稀飯的香味,因為熱氣,廚房裡頭霧蒙蒙的。
她昨兒洗的衣裳,依舊掛在院子裡,繩子的旁邊,還晾著幾件衣服,看樣子是宏毅的,剛洗過沒多久,還滴著水呢!
空氣中儘是清冷的氣息,吸一口,從頭冷到腳。
偶爾刮過一陣風,更是冷的刺骨。
小桃攏了手,想著昨天的決定太正確了,北方的冬天,能凍死人。
院門響了,宏毅扛著鐵鍬從外面進來,布鞋上沾著泥土,還是那身單薄的衣裳,卻不見他縮手縮腳,反倒神清氣慡,好像一點都感覺不到冷似的。
小桃嘟囔道:“宏大哥,你怎麼都不冷,我穿的比你還多呢,可還是覺著冷。”
宏毅放下鐵鍬,跺了跺腳上的泥土,朝她走過來,清俊的容顏,裹著凜冽的寒風,烏髮上還沾著寒霜,輕輕的笑著。
“我底子好,不怕冷,再加上到地里忙活了一圈,自然就不冷了,你快去洗臉,早飯就在鍋里,吃過早飯,身子暖了,也就不冷了。”
他說話的聲音很柔和,看人的眼神也很柔和。
小桃站在廊檐下看他,這才發現,他有著一雙很好看的眼睛,黑眼珠又亮又大,睫毛也很長,又卷又翹。
只比軒轅恆遜色些,卻也是極好看的。
小桃晃了晃腰,伸了伸懶腰,“嗯,你早上也挺辛苦的,以後要是活多的話,就早點叫我起來,反正我也是閒著。”
宏毅站在她面有,看著她剛睡醒,還有幾分慵懶的臉蛋,眉宇間不經意流露出了溺,“沒事,家裡的活,每天都這麼多,你不用特意起來很早,想睡就睡。”
小桃慡快的拍拍他的肩膀,“好哥哥,我能遇上你,也不枉我前半生顛沛流離,生活的那樣辛苦了,那我去洗臉,再給師傅打水,走嘍!”
她快速的轉身,朝著廚房跑了過去。
吃過早飯,天空果然下起小雪。
不大,都是gān雪,落在地上就沒了。
小桃想著去鎮上瞧瞧,再把那幾株糙藥賣掉,大約能換點銀子,宏毅也要去鎮上賣山貨。
兩人便不耽擱,宏毅想著盤炕的事,可能又要延後了。
小桃安慰他,不要緊,天氣冷,睡一炕也暖和。
如果再有一張炕,師傅肯定讓她單獨去睡,而宏毅也沒有多餘的柴燒兩個炕,那樣太làng費,到時不是她受凍,就是師傅受凍。
師傅從前給她號過脈,吃的不好,發育的慢,才來月事不久,身子畏寒,叫她多注意,不能凍著。
可她無所謂,該gān嘛還是gān嘛,也導致了她更畏寒,月事來的那幾天,更痛苦。
循環往復,冬天也就更怕冷了。
所以,以往入了冬,她總是能穿多少穿多少,一整天攏著袖子,要麼縮在那不動,要麼出去跑一圈,就跟冬眠似的。等到來年chūn天,chūn暖花開,她才能好過一點。
早飯的地瓜稀飯,居然
早飯的地瓜稀飯,居然擱了白米,鍋蓋一掀開,撲鼻而來的大米清香,令人垂涎yù滴。
小桃越來越感嘆宏毅的廚藝,一個男人,能把飯做的這樣好吃,真是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