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兩銀子是你掙來的,理當是你的,我看你冷的很,該去再買身新棉襖,棉被呢?要不要再給你備一chuáng?”
小桃把錢塞還給他,順便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你媳婦,gān啥要你養,我自己有手有腳,還怕掙不到錢嗎?放心吧,別看我這背簍里的東西不多,但是很值錢的。”
她多會找糙藥,就在昨兒傍晚,他們回程的路上,路過一片松樹林,被松樹覆蓋之下,可是有很多的好東西。
宏毅半信半疑,心弦卻波動了一絲絲,“能賣上錢就最好,若是賣不上錢,你就把這錢拿著,季師傅也要置辦些過冬的衣物才好。”
小桃看著他的眼睛,發現宏毅的眼睛長的真好看,隱隱的有波光流轉,“想著別人,就沒想過你自己嗎?”
“我自己?”宏毅愣了下,然後搖搖頭,“我得把這二兩銀子拿去還債。”
“還債?到哪去還債?”
宏毅如實道:“鎮上的大財主,馮家。”
小桃想到他明明只賺了三兩銀子,惦記著還債二兩,卻要把最後的一兩銀子給她,這個男人,是對誰都這麼好,還是只對她這麼好啊!好到讓她快受不了。
想著心裡怪異的感覺,小桃甩了下手,“行了,這三兩銀子,你都得自己收著,等我賣了糙藥,再陪你去還錢,走吧!”
說著,她便抓起宏毅的手。
正準備走呢,一回頭,就見四個人攔在了巷子入口,擋了他們的去路,其中的兩個,不就是剛才皮貨店的夥計嗎?
那兩人見他債呆著不動,得意的笑了,“剛才不是挺橫的嗎?還敢在我們老闆的店外嚷嚷,壞我們老闆的名聲,現在怎麼不橫了?”
另一人也是一臉的jian笑,“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欠收拾,鄉下來的土包子,以為烏鎮是你們那窮鄉破村呢,這裡就不是個講理的地,咱講的是拳頭,你們上,給他們嘗點苦頭,也讓他們明白明白,得罪我家老闆是個什麼後果!”
小桃啐了口,原來是那小鬍子不甘心,找人來教訓他們了。
不過是打架而已,她才不怕,“宏大哥,你站一邊去,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一打四,雖然她很吃虧,但她不怕,不就是打渾架嗎?有什麼好怕的。
“小桃,你站一邊去,別在這裡待著!”
可是不等她捲袖子上前,宏毅便伸手擋在她面前,將她往自己身後帶。
他這樣搞,小桃不gān了,“哎,宏大哥,你不能瞧不起人,我又不是手無縛jī之力的小姑娘,你不用護著我,我能對付,還是你站一邊去。”
她,季小桃,可從不gān縮頭烏guī的事。
對面的四人,一看他們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頓時更怒了。
四個人有的拿木棍,有的拿赤手空拳,對著站在最前頭的季小桃就招呼了過來。
季小桃一把將宏毅推開,晃著兩個小拳頭,兩條腿在地上蹦啊蹦,像是做好了反攻準備。
她動作不慢,在頭一個衝過來的時候,
頭一個衝過來的時候,身子一閃,便躲開他的大木棍,同時閃到他後面對著他的屁股,就是一腳,將人踹到地上趴著。
接著第二個,她突然轉身出手,抓住他揮過來的拳頭,一隻腳在對方腳面上狠狠的跺了一腳。
這一腳跺的不輕,直把那人疼的,抱著腳嗷嗷直叫喚。
後面的兩個,一見前面的失利,頓時也警惕起來,兩人合夥,一左一右,朝著小桃撲過去。
她畢竟沒啥武功,雖說軒轅恆教了她吐納歸息的法子,她自己有時間也練了練,但也僅僅是輕功好了些,逃路的時候,人家更難追上。
要論到真打實斗,還是差的很多。
這不,防得左邊的,右邊的可就防不住了,露了空門給人。她纖細的脊背,眼看著就要挨一棍了。
就在這時,一隻有力的臂膀護住了小桃的空門,同時,將那隻作惡的爪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宏毅甩完了這個,又轉身,一把將小桃拉到自己身後,同時鐵掌一樣的手,扣住那人的衣領,竟慢慢的將人提了起來。
此時的宏毅,俊臉上表qíng冷的能結成冰,跟他平時溫和善意的樣子,迥然不同。
只聽他有些發狠的對那人道:“回去告訴王老闆,生意做不成,原本沒什麼,也是他剋扣價錢在先,這些都沒什麼,我宏毅可以不計較,可是他竟敢找人報復,這樣的事,就是我宏毅最不能容忍的,若今日我把你們帶去縣令大人的府上,請他做主,他這店恐怕再開不下去!”
他手一揚,便將那人扔了出去。
其他三人,一見宏毅出手這架勢,都怕了。
這哪是打架,分明是甩人玩。
四人互相看了眼,反正老闆也沒說要把宏毅怎麼樣,他們何必非得賣命呢!
於是,四人轉頭就跑。
在他們走後,小桃雙手擱在嘴邊,唏噓不已的跑到宏毅身邊,滿眼仰慕的瞅著她,“大哥,你這胳膊得有多大勁啊!”
宏毅側目看她,剛才的冷酷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的笑,“沒多大勁,從小練出來的,這些人你不用理會,你不是要去賣糙藥嗎?快走吧!”
他轉身,卻牽起了小桃的手。
沒錯,是手,不是手腕,也沒隔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