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振庭招了府里的侍衛,將木香三人團團圍住,幾個家僕又跑去關府門。
糖糖眼見qíng勢不對,一扭頭,又跑了。
不過,他還是很講義氣的,跑歸跑,在跑之前,他還是得通知爹爹過來救人。
因為他太清楚自家老爹的脾氣,要媳婦不要兒子。若是老爹知道他丟下娘親跟弟弟,非剝了他的皮不可。
糖糖一路上跑的飛快,一邊跑,一邊還在路上嚷嚷。
“爹爹!爹爹!赫連晟!你老婆被人圍攻啦!”
圍攻這個詞,他是從木香嘴裡學來的。
可以這麼說,他跟弟弟說的那些無厘頭又很cháo很吊的話,都是從木香口中學的。
自打他跟弟弟長大些後,娘親的脾氣越來bào躁,行為也越來越粗魯。
最近,他又無意從娘親那裡聽到一個詞:更年期。
他想,娘親肯定也到了更年期。
赫連晟正騎著馬,有事進宮一趟,此事正從宮中回來。
糖糖跑的飛快,差點就跟老爹的馬撞上。
同行的還是四皇子唐焱,依舊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樣,但今日也騎著馬,一張蒼白的臉,在陽光下,倒是多了幾分血色。
“吁!”赫連晟緊急拉了韁繩,滿臉黑線的看著站在馬前,五步之外的小傢伙。
赫連晟身邊的人,除了何安還在京城,其他的,包括吳青,嚴忠,他們這些人,基本都被木香派到了外面經商。
反正他們在京城的安全,都由木香身邊的人負責。
除了第一批的單林淵等人之外,木香後來又訓練出好幾批人。
個個的本領,都不輸吳青等人。
對於自家娘訓練出來的人,赫連晟如今也用習慣了。
比如此時此刻,突然見到糖糖跑過來,飛身撲上去,將他的小身板抱離開之人,按照排位,他取名叫英十三,便是最新一批訓練出來的保鏢。
按著木香的說法,所有出師的保鏢,最後一課,都必須由赫連晟給他們上。
經過赫連晟的最後把關,他們才算合格。
英十三抱著糖糖閃到路邊,放下他,又面無表qíng的退回赫連晟身邊。
糖糖倒是沒什麼驚嚇,小臉平靜極了,反正這樣的qíng形,他也不是第一次見,從小到大,都習慣了。
赫連晟目光沉沉,居高臨下的看著兒子,聲音平靜的問道:“你娘又怎麼了?你弟弟呢?怎麼就你一個人跑來了?”
從前,這兩小子剛生下來那會,他還有初為人父的喜悅,直到他倆會說話,會走路,懂得那些亂七八糟,不知從哪聽來的古怪點子之後,他的喜悅,漸漸變成了頭疼。
特別是當他倆時不時的守在清風院房門外,哪怕是半夜,他倆都會搞突襲。
潛伏進房間內,掀開他跟夫人的被子,美其名曰:捉jian!
這個詞也是從木香那兒聽來的,因為木香常帶著他倆四處捉jian。
其實也就那麼一兩回,可誰叫這兩小子學習能力太qiáng。
兩小子學習能力太qiáng。
打那之後,他倆開始瘋狂捉jian。
捉唐墨的jian,捉唐焱的jian,連吳青,嚴忠幾人,也時常被她整到崩潰。
其中,捉唐墨的jian最不可思議。
就連他跟木香都搞不清,他倆是如何混進宮去的。
還偷偷摸進唐墨的寢宮,藏在寢宮裡,等到小五領著嬪妃進來後。
他倆便伺機而動,偷襲跳到唐墨的龍chuáng上,一番折騰。
後來,被怒極的唐墨抓住,bī問之下,他倆才承認,其實是想看看府里嬤嬤們說的,真龍天子的鳥,長什麼樣。
因為嬤嬤們說,皇上跟凡人不一樣,哪哪都不一樣。
當他倆坐在洗澡盆里時,看著自己的小鳥鳥,頓時便生了好奇心,想看龍鳥長什麼樣。
雖然唐墨氣的恨不能咬死這倆,但不得不說,糖糖跟小葫蘆長的都很像木香,又是小小的一團,臉蛋又白又嫩。
所以,即便唐墨快氣死了,可還是下不了狠心懲罰他倆。
再加上他倆有進宮的腰牌,誰不敢攔他們。
久而久之,他倆膽子也越發大了。
糖糖低下頭,兩手的食指互相戳著,一副無辜到極點的表qíng,“我是出來通風報信的,娘被一個老頭圍攻,爹,你快去救他們,去晚了,娘會吃虧的。”
赫連晟跟唐焱的嘴角都狠狠的抽了抽,這小子分明是自己跑了,把娘跟弟弟留下。還敢說什麼,出來通風報信,虧他想的出來。
“英十三,走!”赫連晟冷喝一聲,打馬快速離開。
等他們走了,糖糖偷偷抬起頭,瞄了眼爹爹離開的方向,確定他走遠了,這才長長舒口氣。
一眼看見對面賣糖葫蘆的,剛剛的擔憂跑的渣都不剩。
唐焱很無語的看著他,穿過街道,高高興興的去買糖葫蘆。
手裡各拿一根,因為身邊沒跟著人,自然就沒人給他付錢。
所以糖糖在舔了口糖葫蘆之後,大眼神忽然掃到唐焱,接著,他沖賣糖葫蘆的人笑嘻嘻的說道:“我爹在那,你找我爹要錢。”
噗!咳!
唐焱差點從馬上摔下來,這小子……這小子為了兩根糖葫蘆,就敢亂認爹?他真不怕赫連晟剝他的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