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營在這兒,我自然要回來看看,”齊浩然放慢腳步,兩人漸漸和前面的士兵拉開了距離,齊浩然這才低聲道:“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穆揚靈挑眉看向他。
“我知道你會打仗,而且還擅長突襲戰,我想讓你給我參考參考。”
穆揚靈問:“為什麼不去找齊大哥,他打過這麼多年的仗,不比我們有經驗?”
“這事不能叫大哥知道,大哥肯定不會答應的。”
“你想gān什麼?”
“我想搶馬。”
穆揚靈停下腳步,“搶金兵的?”
“不,西夏的,”齊浩然道:“金國那邊我勘察過,也行是剛失了漢中府,戒備太嚴,風險太大,倒是西夏那邊在看熱鬧,而且離漢中府不遠的左鄰山下,那兒有西夏的一個小馬場,裡頭有兩百多匹馬,是給西夏最近的幾個衛所做備換的。”
這一帶離西夏國內遠,所以戰略物資總是不能按時輸送,但這又是三國jiāo界處,戰事不斷,所以西夏和金國在這裡都有專門的馬場養馬給軍隊做損耗替換。
這也是齊浩然想建一個馬場的原因,其他兩國的馬匹損耗後都能立刻補上,只有大周這邊還得費時費力的去買,再加上運送所花費的時間,三個月能到手就算不錯了。
戰場上,一瞬都可能改變戰局,何況三個月。
既然他沒錢買馬,那就只好搶了。
穆揚靈倒沒覺得他不對,反而認真思索起來,同樣低聲道:“我得要左鄰山的地形圖,還有三國jiāo界的地形圖和布防圖。”
齊浩然翻了一個白眼道:“我還想要三國jiāo界的布防圖呢,可就是皇帝都沒有的東西我上哪兒要去?”
“那就標出你所知道的,”穆揚靈道:“你總不能讓西夏的人知道是你搶了他們的馬吧?”
西營剛收復漢中府,看著是士氣高漲,但損耗同樣大,不然齊修遠也不會下令收縮防線,據守在漢中府內,並沒有乘勝追擊。
齊浩然是領兵將士,自然比穆揚靈更了解西營的qíng況,他沉默了片刻道:“我已經找了不少金國士兵的衣服。”
穆揚靈抿嘴一笑,兩人倒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齊浩然哼哼道:“反正西夏替咱背過一次黑鍋了,現在就換金國替我們背一次。”
齊修遠把金國太子之死栽贓在西夏頭上,金國和西夏現在qíng勢緊張,至少在漢中府之戰發生之前,兩國正打得火熱。
穆揚靈惋惜道:“其實我更傾向於西夏落井下石搶了金國的馬,這樣更有說服力。”
齊浩然皺眉道:“他們戒備太嚴,去搶金國的損失太大。”
“走吧,明兒我再去找你?”
齊浩然很想現在就拉著穆揚靈去營地,但太陽都快下山了,穆揚靈又是姑娘家,他也不好留她在營地里過夜,只好勉為其難的應下了。
穆揚靈把野豬扛去朝西村,剛進村就被村口的孩子看到了。
孩子們頓時哇哇大叫起來,大喊著“殺豬了,殺豬了。”
有大人開門出來看,看到穆揚靈扛著一頭兩百多斤的野豬,都不由咋舌,又是羨慕又是嫉妒道:“這是給劉亭和劉園家送的吧?有這麼個外甥女可真是修了十八輩子的福,比兒子還管用。”
“關鍵是孝順,自打搬到這兒,這野jī兔子狍子就沒少過,得,現在直接扛一頭野豬了。”
劉家的人卻知道,這頭野豬並不是劉亭和劉園兩家的,而是去幫穆家蓋房子的所有劉家人的。
他們還以為那天帶回來的兩條豬ròu就是了,畢竟五斤豬ròu不算少了,十二個人就是六十斤……
沒想到現在穆揚靈又給扛一頭來,合著今兒才是兌現諾言的。
家中有人去穆家蓋房子了的都回身叫上家裡人去劉亭家。
穆揚靈還沒走到劉亭家,劉亭就收到了消息,他失笑的搖頭,“阿靈這是收買人心來了,阿朗,把東西收拾收拾,今天晚上要請族裡人吃殺豬菜。”
劉奶奶就從屋裡拿一個鍋出來jiāo給劉張氏,道:“每家每戶收糧去,注意著點,別少收,但也別多收。”
這是族裡的規矩,誰家請吃殺豬菜,誰家只出菜那一份,米卻是各家出。
穆揚靈把野豬放在院子裡,道:“表舅,野豬我給你放這兒了,您和表舅們商量著,這東西你們十二家平分。”
“阿靈,只給十二家啊,就不給舅母嘗嘗鮮?你表弟都大半年沒嘗過葷腥了。”
穆揚靈就羞澀的笑道:“表舅母,這是我答應了給表舅表哥們的,這東西是他們的,您得問他們要去。”
劉三嬸就譏笑道:“弟妹可別讓阿靈為難,要我說當時你要是讓你當家的跟亭叔他們去穆家,不就啥都有了?”
其他家有份分豬的立馬點頭,“就是,就是,這是阿靈給她表舅表哥們的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