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卿微微焦急的看向門口,問道:“還不知夫人怎麼稱呼。”
穆揚靈仔細打量她的神色,輕聲笑道:“我是榮郡王妃,段姑娘直接叫我王妃就好。”
段玉卿臉色微變,“榮郡王妃?”
大理國根本就沒有榮郡王,不對,她是逃到大齊來了,大齊皇帝登基時封了他弟弟做榮郡王。
段玉卿一激動,腰腹處就是一痛,臉上血色全無,她捂住傷口差點將嘴唇咬出血來。
“姑娘?”端著藥進來的巧慧正巧看見這一幕,忙飛奔而來,將藥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就衝進來,既激動又著急的看著她,“姑娘,您醒了?是不是碰到了傷口,我這就給您叫太醫。”
段玉卿擺手,著急的看向巧慧,她有許多的問題要問她,但現在穆揚靈在這裡,許多的問題卻又都出不了口,只能gān著急。
穆揚靈似乎知她心中所想,起身道:“姑娘既然醒了,那就先吃了藥再休息吧,我晚上再來看你。”
穆揚靈帶著屋裡的下人出去了,獨留下他們主僕二人。
段玉卿鬆了一口氣,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我們不是要去白雲寺嗎?怎麼跑到什麼榮郡王府來了?”
巧慧坐在chuáng邊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殿下,小心隔牆有耳……”低聲將白雲寺和淨水庵中的事qíng簡要說了一下。
段玉卿心一跳,忍不住捂住胸口,失聲問道:“你剛才說我化名為誰?”
“了悟大師說您是王大將軍的女兒……”
“可,”段玉卿臉色蒼白,“可她剛才叫我段姑娘。”
巧慧臉色也是一變,抓著段玉卿的手不由一緊,巧慧咬牙,恨聲道:“jian詐的小人!”竟然趁著她家主子昏沉之時行此狡詐之事。
“巧慧,我們能不能離開?”段玉卿一路被追殺怕了,如今落入大齊皇室手中,還不知是何下場。
“殿下,”巧慧眼圈微紅,道:“您的傷太重了……”
別說他們現在陷在將軍府,死士被關押,就是死士還在,他們也不敢再逃,段玉卿傷得太嚴重,若是沒有好醫好藥,只怕是……
巧慧心中一恨,跪下道:“殿下,那王妃不是善與之人,她既然詐您,那就表示她心中已懷疑您的身份,剛才您又沒反駁,她如今八成已認定了您的身份,既如此,不如坦白,與大齊合作。”
段玉卿垂下眼眸,輕輕地咬住嘴唇,猶豫不決,“可,可要是她用我與高氏jiāo易……”
“若是她動此心思,奴婢就是死也會護佑殿下逃出去的,當務之急是養好您的傷。”
巧慧想得很清楚,要逃,段玉卿的傷就必須養好,不然逃就等於死,而今之計是想辦法爭取更多的時間。
巧慧見她還在猶豫,就低聲在她耳邊勸道:“殿下,時間緊迫,由不得我們再猶豫了,您表明身份,以一國公主之尊,可得優待,傷勢肯定好得更快,她就是起了歹毒心思,也先得通知大齊皇帝,然後才想辦法通知國內的高氏,這段時間您養好傷,奴婢立刻將您送出去。”
說到底,他們爭取的就是時間,養傷的時間。
段玉卿咬牙應下,道:“那你去把人請來吧,我親自與她說。”
巧慧有些擔憂,殿下單純,只怕不是那jian詐王妃的對手,但她不過一奴婢,的確沒有和穆揚靈對話的資格,巧慧咬咬牙餵了段玉卿喝藥後就去找穆揚靈。
一路上一直在思索,他們到底是哪裡露了行跡?
穆揚靈怎麼會突然猜到他們的身份?難道是死士出賣了他們?
不,不可能,那些人受過訓練,是不會出賣主子的,巧慧邊在心裡猜測,邊一一推翻。
而另一邊,穆揚靈正興奮的對立chūn道:“立刻去叫表公子回來,就說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說。”
本來只是胡亂一試,沒想到還真給試對了,感謝前世各種腦dòng大開的電視劇,穆揚靈愉悅的翹起嘴角。
她本來懷疑她是男扮女裝逃命的王家子,後來證實她是女的,自然又懷疑她不是王家的女孩。
既然不是王家的,那是誰家的?
大理國權勢高於王氏,能派出這麼多死士的就那麼幾家,她本來懷疑是高氏或秦氏之女,畢竟,現在大理國是這兩家當政,特別是高氏,幾乎把持大理所有政務,她記得浩然之前說過,大理國三年內光反對高氏把持朝政就起了兩次叛亂,他懷疑大理和黔南聯繫頻頻,就是高氏打著轉移國內注意力的主意。
但剛才她看著chuáng上躺著的那姑娘時,卻突然靈光一閃,在她完全沒回過神來時叫了她一聲“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