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子衿譏諷道:“喲,合著這感覺還是對特定人的。”
齊浩然鼓著臉瞪他,他口才不如他,只能梗著脖子喊道:“反正我就覺得她是好人,不信一會兒我們把野jī吃了,若是一點事沒有你就得承認。”
“你不怕再被藥暈抓走被一刀砍了?”
齊浩然就賭氣道:“大不了我先吃,等不暈後你再吃。”
最後還是范子衿當了試驗品,他捏著烤得黑紅黑紅的jī腿道:“你要是暈了,我可拖不動你,更別說逃命了,還是我吃吧,反正逃命的時候不管是暈著還是醒著都是被扛著。”
范子衿最後吃了三分之一的野jī,等了一刻鐘發現什麼事也沒有,這才不得不承認齊浩然的感覺靠譜了一回。
雖然如此,范子衿對那小女孩依然是感激與戒備參半,想著下回報答回去這事就算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以後他們會與這小姑娘糾纏得這麼深。
而他的好兄弟竟然發展成了懼內小丈夫,讓他好不後悔,早知道當年他就是餓死也不吃她的胡餅,為了一張胡餅犧牲了浩然的幸福,實在是太不值當了。
當然,此時他還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只是急著趕到興州府府城見大表哥。
不得不說那小女孩給的獵物幫了他們大忙,倆人趕到鳴水縣城,用那隻野兔換了一頓飯,結果他們剛吃完出門迎面就被一群士兵包圍了,一人身穿月白錦袍,髮簪白玉簪,面容俊朗,濃眉星目的騎著棗紅馬越眾而出,一瞬間,范子衿以為看見了大了一號的齊浩然,然後便是狂喜,叫道:“大表哥!”
齊修遠沉著臉看兩個弟弟,見他們一身錦袍襤褸,渾身髒兮兮的,臉色越發難看,心中卻心疼不已。
☆、1407.第1407章 番外 范子衿(24)
齊修遠在有能力之後就在京城裡安排了人手,本意是保護自家的傻弟弟,但因為弟弟武力值太高,子衿又聰慧,所以那些人沒派上用場,反而成了收集信息的qíng報人員。
因為兩位小主子天天不讓人省心,所以他們在齊浩然他們離京兩日後才發覺不對。
打聽到齊浩然和范子衿離家出走後,他們邊派人北上報信,邊派人沿路去找。
不過他們人手有限,並不能像范思文和夏彤那麼快速。
可報信的人卻很快到了興州府。
齊修遠半個月前就收到弟弟離家出走的消息了,立即派了得力手下江澤帶人南下尋找,但這半月來一點消息都沒有。
而夏彤和范思文派來的人早到了興州府了,他們沒找著人,大表少爺這裡也沒有,他們隱約知道他們錯過了人,只能又火急火燎的往回找。
齊修遠看著láng狽的倆人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問道:“你們到底怎麼趕路的?從京城到興州府也就二十來天的路程,你們竟然走了一個多月!”
齊浩然和范子衿對視一眼,都沒敢說他們偷了齊府五萬多兩的銀票,只說了他們被騙及被人追殺的事,“被她們搜走身上的錢後我們就身無分文了,本來我們打算當了玉佩就雇馬車的,誰知道那些土匪竟然緊咬著我們不放,差不多到興州府時還有一夥江湖人士追殺,要不是浩然功夫好,帶了我逃進山林里,我們說不定真的見不到大表哥了。”
范子衿生怕被揍,怎麼可憐就怎麼說,眼淚汪汪的看著大表哥道:“我們在山裡根本抓不到野味,看到野果也不敢摘來吃,一直又餓又渴,我們還以為會餓死在山裡呢。”
齊浩然邊往嘴裡塞jī腿邊點頭,滿嘴是油的道:“後來我們遇見了個小姑娘,她給了我們胡餅,還給了我們一隻野jī和野兔,不然我們肯定要餓死了。”
不餓死短時間內也走不出山林,說不定還會越走越往裡,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齊修遠看著láng吞虎咽的弟弟,再看瘦得衣服都空了的范子衿,心裡又氣又疼,最後板了臉道:“那是得好好感激人家,下次見著人把獵物的錢給她,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又道:“至於土匪的事大哥來處理,你們不用管了。”
“那追殺我們的人……”
齊修遠眼中閃過寒光,沉著臉道:“他們既然是江湖人士,那就當以江湖事了,祝家雖然退出江湖從軍去了,在江湖中也還有些地位,這事我與舅舅們商議過後處理。你們只管在我這兒住下,我寫信與姨母,讓她來接人。”
范子衿一愣,立即眼眶一紅,難受的低頭道:“大表哥,我們不想回去。”
齊浩然連連點頭。
“胡鬧,”齊修遠蹙眉道:“北地不比京城,這裡什麼都缺,又是邊關,危險得很,浩然還罷,以後要從戎,你卻是要科舉入仕的,留在這裡能有什麼前途?”
“我回到京城也不會有前途的,”范子衿寒著臉道:“在那裡我光被人欺rǔ了,哪裡還有閒心讀書科舉?大表哥要是不容我,那我就去找祝舅舅他們去。”
齊修遠一愣,問道:“誰敢欺rǔ你?”
在他看來應當是他弟弟被欺負才對吧?
他沒有母親,父親又不管他,寄養在范府,腦子又一根筋兒,xing子還倔,不受欺負才怪。
但范子衿不一樣,他是嫡長子,父母俱在,姨母又疼他,他自己也聰明,從小只有他欺負別人的份兒,別人很少能算計到他,誰敢欺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