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此種境地該是狼狽不堪,卻平白讓他演繹出幾分貴公子的氣度。
挽袖子這個動作,殺馬特們熟悉不過,上次這小子袖子一挽,就撂倒了他們所有人,一時間所有人都警惕起來。
沈過看他們噤若寒蟬, 勾唇笑了笑,眉頭卻皺起,率先看向那突突突的摩托車。
這味道真令人噁心。
江燃驚訝的捂住嘴, 不讓自己發出聲響。
沈過……
這是沈過, 好像又不是, 現在的他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 輕慢又高傲,頹靡又艷麗。
像是在腐爛之中開出的罌粟,危險迷人。
慣日裡清高冷傲的一個人, 怎麼會有這種氣質?
但不管沈過是什麼樣的沈過,江燃也沒法放著她處在弱勢被人欺負,尤其這些小混混還帶著棍棒, 一棒子下去都得傷筋動骨。
江燃腳步剛一動,就被沈過的動作驚的釘在原地。
沈過面帶不耐煩,迅速抬手揪著為首人的頭髮,將車鑰匙從摩托上拔下來,把檔位歸到空檔。
突突冒黑煙的摩托車陡然安靜下來。
他像拎著個小雞崽子一樣把人送摩托車上扯下來摔到地上,嘎嘣兩聲,剛接好的骨頭又斷了,那殺馬特老大哀嚎不斷,沈過眉眼間透著厭惡,抬腳踩在他嘴上,狠狠碾了碾。
老大悶哼一聲,疼的半暈過去。這小子吃什麼長大的,力氣這麼大?
「閉嘴。」沈過聲音冷淡,不帶絲毫感情。
下腳之重,手段之殘忍,一時間讓其他人看得其他人目瞪口呆,兩股戰戰。
「一起來吧。」沈過抬眸掃向他們。
沒有人敢上前,其中有個人鼓動道:「他就一個人,咱們這麼多人呢,群毆也能將他制服,不要怕,大家一起上。」
一群烏合之眾費不了沈過多少時間,還不如前天「三哥」手下的人抗打,充其量只能活動活動筋骨。
期間倒是有人的鐵棍挨上了沈過的肩胛,但對他好像沒什麼影響,撓痒痒一樣,掃腿將人踢倒在地。
江燃捂著嘴,眼淚都快出來了。
沈過看著滿地哀嚎的人,好像又歷史重演了。
他照著半暈不暈的老大頭上一踢,不屑罵道:「一群廢物。」
沈過呼吸起伏劇烈,荷爾蒙暴動,這場打鬥可以稱作是單方面的凌虐,徹底勾起了他內心的暴虐因子。
他煩躁的從口袋裡掏出只煙,點著了深吸一口,淡白色的薄菸捲攜著清冷薄荷香,將他精緻冷峻的臉模糊,鳳眼半闔,裡面儘是冷漠,又痞又欲,像個妖精,明知危險卻還是想去咬他喉結。
薄荷的冷香充盈在心肺,讓沈過冷靜許多,至少不再想著施暴,但心中的惡念依舊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