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喊了一聲。
「幹什麼叫我?」江燃奶凶奶凶的,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好久沒聽見他的聲音了,她也想他的。
「我錯了,我過年那天拋下你走。」他咳了幾聲,鄭重地道歉,想著怎麼把人哄回來。
「你還沒意識到錯誤!」江燃凶他,拔高聲音叫嚷起來,「我生氣是因為你沒有留下來陪我過年嗎?!不是!你再想想!」
「噗……」沈過聽見她的語氣,一下子笑了出來,怎麼生氣凶別人也這麼可愛?
又怕她惱火,趕緊憋了回去,一本正經的沉聲,「嗯,我錯了,我哪兒都錯了,你說我哪兒錯了哪就錯了。」
江燃快要被他氣哭了,委屈巴巴地穿著拖鞋在房間裡來回跺腳,「你過年那天不應該回來的!你早上坐飛機過來,晚上又飛回去。沈過,你就為了陪我那麼一小會兒功夫,你怎麼那麼讓人心疼啊!」
她說到後面,語氣弱了起來,「你知不知道錯了!下次不要回來了!我不要你陪我的。」
沈過的能聽到自己心外面封著的那層冰晶,一塊一塊被陽光曬到碎裂的聲音。
就算為了你,我也要好好的。
江燃的生日在四月二十四,沒剩下幾天時間了,沈過沒問她想要什麼禮物,因為他知道,就算問了江燃也會說什麼都不想要。
沈懷瑜一天難得有幾個小時是清醒,能睜開眼睛看看別人,磕磕絆絆說幾句話,「你心情,不好,在,在想,什麼?」他說話說得極慢,一個字一個字要醞釀好久像是耗費了全身的力氣。
不待沈過說話,聞子鳴便率先開口,「那位小姐生日快要到了,小過在想著送她什麼禮物好。」
「哦。」沈懷瑜慢吞吞的點頭,應著。
沈過眼角掃過聞子鳴的臉,試圖從他臉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他向來不關心自己的私生活,更不會在叔叔面前提這些事,今天卻提了,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過了好一會兒,沈懷瑜恍若大夢初醒,急切地叫了聞子鳴的名字,「你,你去,將那套首飾取出來。」
不多一會兒,聞子鳴小心翼翼捧了個盒子回來,一整塊兒金絲楠木雕刻,看起來就價值不菲,沈懷瑜不像是會做出買櫝還珠之事的人,裡面裝著的東西,必定比這個匣子要珍貴許多。
沈懷瑜眷戀地用目光掃過匣子。
聞子鳴將匣子打開,裡面放著一套紅瑪瑙的珠寶,質地顏色濃郁瑩潤,看起來就不似凡品。
「這是,你祖母,留下的……你,你母親沒能得到,你也沒有,沒有嬸嬸,拿去給你的妻子。」
沈過腦海中一震,像是經歷了海嘯。
江燃在四月二十四當天收到了沈過的禮物,是一套小房子,隼牟結構的木製小房子,二層的,刷了清漆,結構精細,一描一刻都極為精緻,不大不小的剛好占滿江燃四分之一的書桌。
她很喜歡,有空就要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