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星澤繼續扇風,沒搭理她,他現在心裡一股火,快要把自己頂瘋了,恨不得掐死這個不長腦子的人。
安舒冬上來一股子韌勁兒,對著陽光開始摩擦手裡的小木塊,不多一會兒,她摸到木塊被石頭摩擦處發燙,有些驚喜,開始更加賣力的鑽木取火。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絲毫沒有要起火的痕跡,她的手掌紅紅一片,被磨得快滴出血。
「嚶……」她把手裡的東西都丟掉,開始抱著膝蓋小聲啜泣。
本來就是個嬌生慣養的小作精,走兩步都嫌累,現在可委屈了。
段星澤皺皺眉頭,聽見她吸鼻子,撇了撇嘴,忍不住彎下腰,去戳戳她的手臂,小心翼翼問,「你,你沒事吧?」
安舒冬不搭理他。
他撓了撓頭,又將頭低下,透過她手臂間的縫隙去打量她的臉,看她是不是真哭了。
「害,你還真哭了,什麼大不了的小事兒。」段星澤歎口氣,「大不了我一會兒再給你背下去成不成?快別哭了。」
「哇——」安舒冬哭得更大聲了,「我想吃烤肉,昨晚上就開始準備了,現在吃不了了!你還凶我!」
段星澤被她哭得一個頭兩個大,看著她那張被淚水模糊的小臉,心一抽抽,生氣也生不起來,暴躁起身,「行行行,吃吃吃!吃還不行嗎?」
他把那塊兒幹木頭撿回來,撕了點兒衛生紙放在上面,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眼鏡,一百度近視,怕看不清,包裡隨時放著眼鏡。
安舒冬吸吸鼻子湊過去,把分泌物全蹭在他的衣服上,段星澤有點兒嫌棄的看了眼,卻沒讓她滾。
「你說現在下去買打火機行不行?」安舒冬看他動作,小聲建議,帶著些許哭過後的鼻音。
「你是傻子吧?這是山,山下的商店怎麼可能賣打火機?放火燒山,牢底坐穿。」
過了好一會兒,安舒冬才委屈巴巴點頭,跟個受了傷的小貓一樣,「哦,那你為什麼還要跟我一起鑽木取火?」
「欠你的唄。」段星澤嘴上隨意回著,眼睛一錯不錯看著地面上的木塊兒,手掌心火辣辣的疼,好在借著太陽光折射,有了一點點火星。
安舒冬想吃的烤肉,算是有著落了。
小作精嘴上念叨的厲害,實際上操作不行,怕火又不會刷醬料,還抱怨自己手疼,段星澤不僅要鑽木取火,還要兼任她的私人廚師。
他烤了串豬肉,刷上醬料和孜然,肉香伴著滋啦滋啦的熱油滴在碳上的聲音,安舒冬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著那串肉,「我的眼淚快要從嘴角流出來了。」
「吶。」段星澤遞給她,又開始看著別的,戳了戳玉米,大概還沒好。
還沒反應過來,嘴邊就被一串肉堵上了,正是他剛剛烤完給安舒冬的,滾燙滾燙的。
「吶吶吶!可不要說我自私,第一口給你吃!我們段大廚師辛苦了!」安舒冬眼眶還泛著水盈盈的紅,笑得卻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