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老師擺擺手,讓他早去早回。
他飛一樣跑出了教室,任誰看都覺得他思衛生間心切。
這都上課十分鐘了?安舒冬那小傻子怎麼還沒回來?
段星澤實際上是在擔心安舒冬,他飛快穿過操場,跑去經常取外賣的地方,果然見那小傻子半眯著眼,昏昏欲睡,頭卡在欄杆縫隙裡,臉被太陽曬的通紅。
他鬆了一口氣,上前輕輕踢了踢她的腿,「起來了,起來了!」
安舒冬擦擦嘴角並不存在的口水,看見段星澤就像是看見了親人,熱淚盈眶,「親人吶,你可算來救我了!我都擔心要曬死在這兒了!我腦袋……」她指了指自己的頭,「我腦袋出不去了。」
「嘖,廢物。」段星澤還是蹲下身體,試探著將她的頭弄出來。
「誒,疼疼疼!」他剛一發力,安舒冬就跟殺豬一樣叫起來。
「你忍著點。」他繼續用力。
「忍不了,忍不了,嗚嗚嗚……」
被困者反應過於強烈,段星澤只能放棄生拉硬扯的方式,而且他藏在紗布裡的傷口正在抗議。
「你把住兩邊欄杆哈。」
「唔,嗯。」安舒冬淚眼朦朧,乖巧聽話。
他沖著她身側的欄杆狠狠一踹,安舒冬整個人就被震了出來。
人是出來了,腦子傻不傻就不能保證了。
總歸她是滿眼小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還伴隨著嗡鳴特效。
她緩神的工夫,段星澤蹲下來,跟她平視,包裹得像是粽子一樣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你看這是幾?」
「一。」
「呵,真傻……」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強大的後坐力撲倒,後腦勺差點兒磕在石頭上。
「謝謝謝謝!」安舒冬抱著他道謝。
「你快把你恩人勒死了……」段星澤嘶啞地咳了幾聲,開始抗議。
原本手上就是幾個小水泡,挑破了上藥好好養幾天就沒事兒了,結果他對著欄杆又拉又扯,解開紗布的時候,裡面有點兒慘不忍睹,血肉模糊。
小傷裝可憐,大傷又開始逞強,對安舒冬說他自己一點兒事都沒有,他轉念一想,自己這不是有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