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妹嘆口氣:「不關高大哥的事,還是我那個哥哥鬧心。」
秀秀最恨的就是劉小妹的哥哥,上次害得劉小妹身處險境,她也因為好心辦壞事,被徐平說了無數次,到現在還管得她很緊。
咬咬牙,秀秀對劉小妹道:「姐姐,我跟你說,你那個哥哥真不是個好人。常言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那人這一輩子再也改不好了。不是我多嘴,你們以後離那人遠一點,不然不知就會招惹上什麼麻煩!」
劉小妹知道秀秀的情緒,笑了笑:「我曉得。」
秀秀轉轉眼珠,又問劉小妹:「姐姐,你和高大哥什麼時候成親?我還等著喝喜酒呢!實話說,高大哥也是孤身一個,家裡沒別人了,官人就可以給他做主,不用一定等到回中原去!」
「你一個小孩子,懂得什麼?少操心大人的事!」
「我十五歲了,不是小孩子了!蘇兒姐姐像我這麼大的時候都許人了,過兩個月她也要出嫁了呢,可惜我回去,喝不上她的喜酒!」
劉小妹看秀秀懊惱的樣子,抿著嘴笑:「是呀,秀秀也不小了,也該找個婆家了呀!你看上了哪家後生,我給你撮合。」
秀秀抿起嘴道:「我是官人的身邊人,哪裡好隨便嫁人的!」
劉小妹聽了,呵呵直樂,笑得前仰後合。
自從賣進徐家,秀秀在徐平身邊也有七八年了,這種日子早已習慣,自覺得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知道劉小妹笑個什麼,賭氣不再理她。
卻不知道,在福建嶺南地方,身邊人除了指秀秀這種貼身侍女,還有一層特別的含義。秀秀年紀小不知道,劉小妹可是聽人說起過的。
太陽升得更高,陽光更加明亮,眼前的風景愈發顯得光彩照人。
段雲潔看著鬧在一起的劉小妹和秀秀,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我真羨慕她們兩個,日子無憂無慮,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多麼愜意!」
「世間本無事,庸人自擾之,是你想得太多了。」
聽見徐平的話,段雲潔笑道:「原來你笑我是庸人。」
「我們都是庸人,這紅塵世界,不做庸人還有什麼樂趣?」
「你平時不是最討厭那些道士和尚,沒想到還悟這種禪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