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樓上的甲常先被震得左搖右晃,驚慌打措地喊道:「怎麼回事?」
旁邊的親兵道:「寨主,宋人不知使了什麼妖法,寨門破了!」
「破了?怎麼會這樣?我們怎麼辦?」
甲常先兩眼發直,看寨外的宋軍潮水一般湧向寨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桑懌一面吩咐著手下的各指揮使,誰占寨子,怎麼處理寨里的兵丁,誰直接通過寨子進諒州,之後如何行動,一面注意著寨樓上的動向。
各指揮使都領命去了,桑懌抬頭見寨樓上的甲常先一動不動,好像失了魂一般,傻呆呆地坐在那裡。這種機會豈能錯過?桑懌隨手取下帶的硬弓,張弓搭箭,瞅准了甲常先,一箭正中他的心窩。
寨中不足百人,只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戰鬥就已經平息。
宋軍騎兵沒有參與戰鬥,直接穿寨而過,進入了諒州盆地。只有靜江軍的一指揮留在了寨里,清理殘餘的甲峒兵丁,並搜索各種物資,在重要的地方堆積柴草,準備撤回時燒掉這裡。
桑懌騎馬穿過寨門,看了看夾著寨子的兩側高山,口中道:「這裡倒是一處險地,可惜甲峒太也托大,沒有在這裡安排多少人馬,不然還要費一番手腳。」說到這裡,問身邊的人:「以前與提舉談起,都是把這裡叫作諒州的天字第一號寨,不知本地土人叫什麼名字?」
一個隨身兵士道:「我問了逃往門州的山民,說是叫扣馬山。」
「倒也貼切。」
桑懌說完,一提馬韁,帶著身邊的人直向前面的諒州奔去。
諒州小盆地南北十多里,東西十里,大宋任命的諒州知州李慶成築城寨在北邊,與大宋接界。交趾任命的知州甲峒之主甲承貴築城南邊,把住這裡去往交趾京城升龍府的道路。兩城相距五里多路,中間隔著穿過盆地的窮奇河。
雖然同是一州之主,李慶成只是一個無根無底的當地小土豪,與這裡的大族甲承貴完全不能比,實際上只是甲家的一個傀儡,作為應付大宋的臉面。
這次桑懌帶兵進來,本意只是嚇一嚇甲家,早已吩咐了手下兵馬不過窮奇河,只是圍住李慶成的城寨,讓他明白自己還是大宋的官。
如此狹小的地域,桑懌的近兩千兵馬幾乎把每一處大的村寨都走過,舉著火把從村外呼嘯而過。有的地方路從村中間穿過,更是雞飛狗跳,隆隆的馬蹄聲幾乎要把村裡的房子都要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