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兄弟做得又不錯!不是我說,憑著哥哥的才華,洛陽城裡還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你!不找我們,孫通判又能找誰?我不相信還能找到比哥哥做得更好的!」
童大郎笑道:「我們自家兄弟說話,你就不用這樣捧我了,倒讓我不好意思。不過話說回來,就是我們兄弟做得不錯,當時找人的時候孫通判和童主管也不知道。」
說到這裡,童大郎的面色凝重起來,探著身子看著病尉遲道:「兄弟,我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你不要害怕。現在我們兩人生死與共,必須同心協力才能平安。」
見童大郎說得鄭重,病尉遲不敢怠慢,把酒杯放下,道:「哥哥,我們也是曾經共患難的,過命的交情,還有什麼話不能說的?哥哥有話儘管吩咐就是,兄弟一切聽你的!」
「好,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童大郎點了點頭,「現在我擔心的,就是河南府遲遲不找我們的麻煩,日後一旦事以,只怕就會鬧大。」
「哥哥何以這麼說?可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童大郎嘆了口氣:「兄弟問起來,我就直說了吧。我一直懷疑,孫通判扶持我們做這些事情,是另有目的。據我得來的消息,在現在的都轉運使和河南府通判來之前,孫通判在河南府是一手遮天。突然之間權勢沒了,怎麼會咽下這口氣?」
病尉遲聽了笑道:「哥哥,雖然我不知道官面上的事,可也知道通判是個比知州還小的官。現在的都轉運使聽說以前在朝廷里就是個大官,現在大權在握,如何怕一個通判?」
童大郎只是搖頭:「兄弟,官場上的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若單只是一個通判,自然不放在轉運使的眼裡,但若他上面有人,可就不一樣了。當年寇準相公是如何威勢?落難之後還不是被通判拿捏。更何況一個區區轉運使!」
病尉遲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聽到這裡不由向前挪了挪位子,湊上前小聲問道:「哥哥是說孫通判在朝廷里有人撐腰?要想對付轉運使?」
童大郎點了點頭:「十之八九是這樣。我原來想的,是孫通判讓童主管讓我們把事情做得分外出格,惹得轉運司和河南府來查我們,他便趁機發難。雖然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樣的說詞,但心然是準備好了,能夠把轉運使參倒。」
「倒是沒想到,河南府就當沒看見我們,這就有些難辦了——」說到這裡,童大郎重重嘆了口氣。「他們神仙打架,我們小鬼遭殃。我本來想著,就是來查我們,終究是沒做什麼惡事,又能如何?不如趁著這些日子,兄弟們享受富貴。現在——」
病尉遲不由有些緊張起來,「賊配軍」的滋味他已經嘗過,不想再有第二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