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了半天,不是審案嗎?」康狗狗氣得七竅生煙,他自己也知道此次只怕性命是保不住了,只想早點了斷,沒想到被這推官戲耍。
姚推官道:「是審案啊,只是我不能斷案,你看,你們番人就是不知道朝廷法度。大宋鞠讞分司,審案的人不斷案,斷案的人不審案,連這都不知道,你還不是番人?」
「直娘賊,你不能斷案在這裡跟我囉嗦半天做什麼?把爺爺早點砍了我好早投胎,趕緊去找個說話算數的人!這次怎麼如此倒霉,被抓得不明不白,又碰上你這麼個糊裡糊塗的!定然是我今年命犯太歲,時運不濟,活活要氣死我!」
姚推官看著康狗狗,甚有興致,剛想再說幾句,堂後轉出一個兵士來,對他附耳低語。
聽了兵士的話,姚推官站起身來,也不理康狗狗,徑直到堂後去了。堂下的康狗狗莫名其妙,看姚推官不見了人影,再看左右,兩排兵士虎目圓睜,只好等在那裡。
到了後堂,姚推官向坐在那裡的譚虎行禮:「機宜,下官在前面問了半天,這個康狗狗的嘴裡沒有一句實話。說慌且不去說,下官把他的身份和做的事情點出來,他猶自面不改色,仍然是那一套說辭。下官審了這麼多年案,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無恥的。」
譚虎點了點頭:「好了,勞累推官。這人便先轉到機宜司來,其他的賊你稟法直斷就好了。不必再押去秦州,就在榆中這裡斬首就好,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
姚推官應命。這不是一般的民事案件,這些人還享受不到鞠讞分司、命案必報朝廷的待遇,是由秦州代都護府行軍法,姚推官一個人就可以把案子辦了。大宋路是虛的,州才是實的,州一級可以定死罪,不管提刑還是御史台、審刑院,沒有詔旨只能覆核。姚推官是從秦州到這裡來斷案的,如果沒有譚虎來,他早把康狗狗幾個人砍掉了。
吩咐了姚推官,譚虎命隨身士兵,把前面的康狗狗帶到城外軍營。其他案犯便交給姚推官,縣中斬首。榆中縣新立,城中全是軍營,也沒什麼鬧市區,隨便找個地方砍了就是。
康狗狗莫名其妙被幾個兵士押著,蒙上眼睛,塞在一輛馬車了拉到了城外。蒙眼睛的布被解下來,就見到帳內一個高大的將軍坐在主位,兩邊各一排威猛兵士,手持軍棍。
看著一頭霧水的康狗狗,譚虎沉聲道:「進我軍營,先打一百殺威棍!」
話音剛落,幾個如狼似虎的兵士上來,抬手把康狗狗按在地上,棍了沒頭沒腦打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