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一切由都護作主便了。」吳遵路拱手同意。
不大一會,譚虎帶了兩個都護府親兵,押著元昊進了帥帳。
許懷德見元昊面上蒙了個布巾,布巾上有斑斑血跡,才知道傳言他被兒子割了鼻子去果然是真的。天道循環,報應不爽,他搶兒子的未婚妻,受這份苦是罪有應得。
到了階下,元昊抬頭,對徐平怒目而視。
徐平不理元昊,對吳遵路道:「經略,可有話要問這廝?」
吳遵路拱手:「昊賊叛國虐民,罪在萬死。都護已露布傳其罪於各地,不須要再問什麼?」
徐平點頭,對階下的元昊道:「你為宋臣,世代受大宋國恩,朝廷待你不可謂不厚。禽獸尚且知道受人之恩,銜環以報,更何況是人呢?你背叛朝廷是為不忠,對內暴虐,殘害百姓是為罪,任何一條都是一個死字。今日死到臨頭,有何話說?」
元昊昂然抗聲道:「我本出帝胄之家,祖宗曾創後魏帝業之基,遠祖思恭裂土分封,樹一國根本。既出帝胄,又有此國,我南面稱帝有何不可!」
「炎黃以後,王朝更替,出身帝胄的不知凡幾!不要說開封府,你去內地任意一個州縣問一問,祖上曾經坐王庭的有多少!據地方,擁兵馬,都要自立,朝廷就不要任用任何官員了唄!」徐平不由笑了起來,「就你這出身,現在靈州城裡都排不上號,竟然也敢以帝胄自比!沐猴而冠,不過如此!夷狄無行,想事情跟小孩子一樣,誠哉斯言!」
元昊最恨被人說沐猴而冠,聽了不由雙目圓睜,大聲道:「我蕃人,不知漢禮!據數州之地,手下兵馬無數,要南面稱帝,誰敢說我做錯了!」
徐平兩手一攤:「既如此,你的兵馬被我所滅,眾叛親離。今日為我階下囚,就是活該要死了!按你說的,斬你是天經地義,留你的性命反而無法交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