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 他們之前就說過只是走個過場,壯壯聲勢,讓他們打架是不可能的,殺人更不行, 他們可不會拿自己xing命開玩笑。
見他們那般林重陽越發肯定自己的判斷,繼續大聲道:“知府嚴大人正帶著人馬趕過來,你們要是走晚了被撞上,可別說我們不為兄弟們考慮。”
說著他就讓趙大虎將錢袋子拿過來, 裡面總也有十幾兩銀子,又把自己從大爺爺那裡得來的一塊上等玉佩也摘下來放進去,一起扔過去,“給兄弟們打酒喝。還送你們一句,花無百日紅,誰家也不是不老松!”這話直指郝家。
為首的一人喊道:“咱們路過這裡,可不是受人指使的,既然你們是嚴大人的人,就此別過!”他們拿了錢袋火速離去,連趙家鎮也不去了。
雖然林重陽很想問問到底誰僱傭他們的,但這時候也不好節外生枝,還是先回府城為妙。
他也知道知道郝家人是不可能親自出面的,還得趕緊回去和常先生商量對策。
誰知路上被這麼一阻攔,後面就有二十幾個潑皮追上來,他們怪叫著,一副不管不顧要血戰一場的架勢。
趙大虎面色一變,立刻就讓自己人抄傢伙保護公子,還不等兩撥人打在一起,很快前方又是一陣煙塵四起,就有馬車、馬匹等飛馳而來。
有人高喊著,“林案首、趙兄莫慌,我們前來支援!”
“濰縣考生支援林案首!”
“昌邑考生唯林案首馬首是瞻!”
這麼喊著,就有烏壓壓的人群一起趕來,看那浩浩dàngdàng的架勢,起碼得有五六十人上下。
這……林重陽都愣了,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他想問,突然發現發不出聲音來,他咳嗽一聲,用上力氣只有沙啞低沉的聲音在喉嚨里迴響。
嗓子使用過度,有點啞了。
他說不出話來,急得給同伴們打手勢,來了這麼多人,正好把那些潑皮們包圓,拿下幾個頭目好送去府衙審問,怎麼也要掰下郝家的一顆牙來。
郝家要是敢出面包庇,就一鍋端,不敢那就拔牙。
幾個人不明白他的意思,在那裡瞎猜,這時候林大秀和沈之儀從那群考生里趕過來。見兒子那樣,林大秀可急壞了,一把就將兒子抱過來,“小九,小九?”
林重陽抱歉地笑笑指了指嗓子,表示說不出話來,林大秀趕緊拿水囊給他喝水潤嗓子,林重陽這才覺得好一點。
沈之儀揮揮手,指揮眾人,“去抓幾個帶頭的潑皮,其他人也不要放過。”
趙大虎就帶人衝過去,有些沒進學的考生們,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呢,現在見人多勢眾,有機會發泄,也都提著磚頭的,拿著棍子的衝過去,稀里嘩啦一通亂戰。
結果二十來個潑皮一個也沒跑了,全被打翻在地,一個個哭爹喊娘的。
等他們都倒下了,知府衙門的韓推官領著府衙的捕快差役們也趕到了,一邊大喊著,“林案首在何處,可曾受傷?”“這些殺千刀的,簡直無法無天了,居然敢傷害林案首,看不剁了他們餵狗。”
很快林重陽就去和韓推官見禮致謝,一開口嗓子沙啞,韓推官讓他不要說話。
韓推官忍不住嘆道:“林案首,你啊,這個!”他豎起大拇指,狠狠地晃了晃,他也不是說虛的,趙家鎮的事兒,下面人都知道,可還沒有一個人管得了呢。
為什麼?
民不告官不究啊。
百姓們被欺壓,有人告,但是要先在縣衙走過場,不需要到府衙。縣衙還不是他們的天下?有人去告內部解決,根本告不贏也告不上去,最後還反被加倍報復。
想去府衙告狀?呵呵,去的了麼,府衙又不是隨便給老百姓進的地方。
所以就算有人知道,也到不了府衙,府衙也不會管。
府衙就算去管,這些無賴們就說自己沒犯事,又吼幾句官兵隨便抓人,他們可不是良民會害怕官差。
官差們都害怕這些潑皮無賴,有時候辦案子都要靠他們呢。
更何況府衙下面的差役們,有多少被他們收買成了他們的人,還不一定呢。
林重陽已經拿了炭筆,接下來他就只能連說帶寫帶比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