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順里里外外瞅了瞅,“少爺,外面怎麼沒有賣的?”這麼好用的東西,以後要多買一些,正好可以把少爺的那些稿文章都夾起來,比一頁頁裝訂還要好,至少不會卷邊。
林重陽讓他裝了文稿,兩人要悄悄離開,剛出門就看到一個穿著綠衣服的小丫頭朝著這裡快步走過來。
見到他們她先是一愣,隨即笑著施禮道:“想必就是林相公了。”
馮順想說你得叫林老爺,不過感覺少爺不會喜歡的,所以他就不吭聲。
林重陽道:“正是在下。”
綠衣丫頭歡喜道:“我們小姐讓我把文稿還回去了,希望不會太晚,”
林重陽笑道:“不晚的,不知……”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不知貴府主人是哪位。”
綠衣丫頭抿唇笑道:“那可不成,我要是告訴你,那你不就知道我們小姐是哪家的了嗎?還請公子贖罪。”雖然你長得很俊,可這把戲本姑娘可見多了,不知道多少書生想動歪心思打探小姐的底細呢。小姐可說了,“咱們偷偷溜出去玩沒什麼,但是萬不可讓人知道咱們的底細,否則可就壞了事,吃不了兜著走的。”
林重陽略略有點尷尬,雖然自己並沒什麼齷蹉心思,可人家分明就是防著這一招呢,他笑了笑,告辭離去。
等他走後,卻發現馮順沒跟上來,納悶之下也只好去安全地方等。
過了兩刻鐘的樣子,馮順氣喘吁吁的追上來,歡喜道:“少爺,我打聽到了,那丫頭是謝院長家的。”
林重陽瞥了他一眼,“你哪裡打聽的?”
馮順得意道:“我悄悄跟著她,看她進了一個門裡,我就找個婆子打聽一下,說那是謝院長等先生家小姐們住的地方。嘿嘿,我又打聽那綠衣丫頭,那婆子說是謝家孫小姐的丫頭呢。”
借他文稿的女孩子是謝院長的孫女?謝小姐?
林重陽沒見過謝小姐,他每次見謝院長都是在書院,從沒去過書院女眷的院落,只是那謝小姐怎麼和謝院長模樣差別有點大?
當然興許因為兩代女人的遺傳,模樣自然會有很大變化,他也就沒當回事,原本問那丫頭也就是隨口一問沒往深里想,待覺察人家提防以後他根本就沒問的想法了,哪裡知道馮順這傢伙多事兒。
忙了幾日,終於準備完畢,一行人結伴回家。
這一次趙大虎按照祁大鳳之前留下的地址,去找了一家武館雇了十來個保鏢路上護送,畢竟現在十來個舉人老爺,萬一出點岔子大家可承受不起。
之前就有舉人路上被伏擊受了重創,不是顏面損毀就是四肢有損,到時候不能參加來年的會試,更加不能出仕為官,所以林大秀不得不不小心,不只是兒子不能有損,其他書生也都要安然無恙才行。
從濟南的譚城驛出發,一路往東,經過龍山鎮驛、金嶺鎮驛、青社驛、然後就抵達濰縣。
他們人多聲勢壯曉行夜宿,一路上當地的官府也有耳聞,沿途會去拜會,再有嚴大人關照,忽略掉幾個被保鏢打發掉的小毛賊,也算是一路平安。
到了濰縣莊繼法非要眾人去家裡做客玩兩天,盛qíng難卻大家就住一天。
夜裡林重陽去問王柳芽,“娘,咱們帶了多少銀子?”
王柳芽見兒子過問帳目的事兒,跟什麼喜事兒一樣,拿出帳本就要跟兒子對帳。
誰知道林重陽根本沒那個興趣,只是問問多少錢,能不能勻四百兩齣來。
王柳芽低聲笑道:“咱們擺了三天酒席,別看花的多,賺的也多,最後一攏帳不但不虧反而白賺三千多兩銀子。”當然這是把那些產業也算上,手頭能花的銀子有不到八百兩。
!!!
林重陽都呆住了,一個舉人就有這樣賺?他們不是拿自己當進士來送禮吧。好吧,解元,其他舉人據說賺不了這麼多,卻也足夠林重陽嚇一跳的。
原本他以為刨去擺酒花費的,總共能賺個千把兩已經不錯的。
沒想到這些客人們還真是給力。
他現在能理解他娘為什麼得著機會就想跟他算算帳,這是激動興奮又不好表現出來。想想也是,林大秀對金錢沒多少概念,有錢就過有錢的日子,沒錢就過沒錢的日子,一切都那麼隨意自然心安理得,跟他說賺了好多錢他最多就是面無表qíng地“哦”一聲,那是最沒成就感的,所以王柳芽才來找自己這個兒子竊喜一下。
他明白了王柳芽的心思就趁機好好地表達一番“哇!原來這麼賺錢,咱們居然這樣有錢”,讓王柳芽終於順利地把那股貧民做bào發戶的興奮勁發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