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見他居然將林重陽搶走,勃然大怒,合身就撲過來,“把他給老娘放下!”
魏十三越發篤定她的身份,嚇得扛著林重陽就要走,誰知道暗處撲出來七八個勁裝女護衛,提劍揮刀地將他堵住。
女子已經追上來,披頭散髮、袒胸露背的bī近他。
就在魏十三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屋頂上一人飄然而下,大紅曳撒如同一朵赤紅的蓮花鋪開,地上的數名女護衛立刻朝他圍攻上去。
他手一揮,腰間雁翎刀出鞘,叮叮噹噹不過半個回合就將那些女護衛的武器磕飛,還順手將那些女護衛們拍翻在地失去戰鬥力,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不過眨眼間原本威風凜凜的女護衛們就躺了一地。
魏十三張了張嘴,“頭兒,佩服!”
沈君瀾面色冷峻,掃了那女人一眼,冷冷道:“洪傾城,我不管你是什麼人,膽敢侵犯朝廷命官,殺無赦!”
面對沈君瀾,洪傾城之前的氣焰卻弱下去,恨恨道:“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不是你看上這小白臉狀元郎了吧。”
魏十三:……千萬別讓林修撰知道這話。
有沈君瀾在側壯膽,他忍不住譏諷道:“我說洪大家,你也是京城有頭臉的人物,滿京城壯如牛的男人多的是,你gān嘛非要一個半大孩子!”他下意識地挺了挺自己的胸脯。
洪傾城他是知道的,只是以前沒見過而已,畢竟人家是當紅“花魁”,又有靠山,等閒人是見不到的。
當然他肯定洪傾城還有另外的身份,是連錦衣衛都顧忌的。
洪傾城狷狂一笑,“我呸,豬牛羊怎麼能跟如珠似玉的狀元公子比。”
魏十三就不服氣,那我們頭兒……
沈君瀾面色更冷,不滿魏十三居然跟她說這樣的蠢話,“錦衣衛懷疑你們私藏武器圖謀不軌,限令一日上繳,明日一早派人來查,若還有這種貨色,一律逮進錦衣衛北鎮撫司詔獄!”
這話洪傾城卻是顧忌的,哼了一聲,將紗衣一攏赤著腳走了。
很快就有人將那些女護衛也拖走,又有廚娘上來收拾殘局。
幾名廚娘跪在地上,嚇得渾身哆嗦。
沈君瀾掃了她們一眼,聲音依然冰冷,“繼續開你們的店,沒人會來抓你們。”他們是錦衣衛,對官署聚集地的周邊人口自然是瞭若指掌,在籍的都是gān淨的,怕的就是有人冒籍或者是借住者身份造假。
這私房菜的確是普通人,只有這個洪傾城有問題。
魏十三之所以怕她,是因為話語權不對等,沈君瀾不怕她,是因為大家都有話語權,她騷擾朝廷命官,這也不是什麼光彩事。
等林重陽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人坐在那裡正一杯一杯地喝東西,那清甜微醺的味道說明喝得是他們沒喝光的青梅酒。
而那人居然是沈君瀾!
林重陽被嚇了一跳,頓時感覺有些頭疼,他怎麼在這裡?
林重陽趕緊坐起來,揉了揉眼睛,見眼前的沈君瀾並沒有消失,便又整了整衣衫,笑道:“沈世兄怎麼在這裡?”
沈君瀾瞟了他一眼,“喝酒啊,難不成只許你們來?”
聽他話里有刺,林重陽就不接話了,扭頭看了看,其他人睡得正死呢,他又看看外面天色,依然黑沉沉的,暫時也沒聽到火夫打更的聲音,他估摸著怎麼也得下半夜光景。
這時候宵禁呢,根本回不去,守著一個冷麵錦衣衛頭頭兒不如繼續睡吧。
他打了個哈欠剛要躺回去睡,卻聽沈君瀾淡淡道:“過來一起喝吧。”就見他掀開林重陽之前扣在桌上的那隻酒杯,倒滿,推給林重陽。
林重陽看他神色似乎不高興,雖然自忖沒得罪他,卻也不想刺激他,就笑道:“昨夜小弟已經喝夠了,現在大半夜的……”
“半夜不是正好喝酒麼?”沈君瀾睨著他,朝他招手,“過來坐,要是喝不盡興,把他們都叫起來。”
林重陽就尷尬了,很明顯沈君瀾是來找茬的,那眼神冷嗖嗖的跟小刀子一樣。
雖然現在覺得出來喝個一醉方休也於事無補,卻也只是自己認識到,未必就喜歡讓人譏諷。
再說自己和同學們喝個酒,關他什麼事兒啊,管得太寬了吧。
當然,這話只能爛在肚子裡不能說出來,除非他能有老爺子那威風,一句話就把沈君瀾給掐死。
他感覺頭更疼了,雙手捧著頭,“對不住,昨夜喝多了,現在頭疼得要炸開,為避免出醜擾了師兄雅興,不能相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