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秋高氣慡,不冷不熱的時節,燈市這裡不少女人孩子在逛,還有一些紈絝子弟來這裡逛街,然後等晚一些時候附近的勾欄院開門就去那裡尋歡作樂。
燈市到崇文門裡街,往北拐一點路,就是一條勾欄胡同,這裡全是一些青樓jì院,再往北一條胡同就是本司胡同和演樂胡同,住著很多都是教坊司的歌姬和伶人。
所以這裡伶伎、娼jì很多,如同城西城隍廟那裡的紅燈區一樣有名,每日都吸引大批的紈絝、商賈、文人們流連忘返。
林重陽花了三個錢將腳踏車寄存在一戶人家那裡,等回頭再去取,為了避免麻煩,他是亮明了身份的,免得有那貪心的又要將他腳踏車偷去賣掉,雖然上面鏨刻著他的名字可以找回來,卻也麻煩。
有時候費時間、麻煩,就讓人望而卻步,不想沾惹。
他順著燈市一路過去,很快就引起一陣躁動,那些夥計們都爭相吆喝著讓公子去店裡看看,有香茶細點伺候等等,還有那些來逛街的勾欄院女子們,更是媚眼飛得jiāo織如網,火辣辣的讓人受不住。
若是之前那段時間林重陽是斷然不敢來這樣的ròu山ròu陣的,生怕心不動身先動,出醜丟人,不過現在他已經可以克制自己,且把那些女子當做這古城的一道風景線,就如同那些畫樓、商鋪一樣,一點都不會qíngyù來。
所以在那些女子各出奇招,有些小夥計、紈絝子弟和莊稼漢們看得痴痴呆呆的時候,他卻從容自若,信步前行,一點都不會被她們影響腳步和qíng緒。
“這位公子有禮。”一女子紈扇半遮面,羞羞答答地攔住他的去路。
林重陽看了她一眼,“對不住,在下趕時間,姑娘讓一下。”
那女子咬著朱唇,幽怨地望著他,怎麼這樣不解風qíng,真是書呆子,空有一副好皮囊。
她正尋思著要不要假裝腳崴了倒在他懷裡,猶豫了一下,旁邊一個婦人叫起來,“哎呀,我認出來了,這是林狀元,林狀元!跨馬遊街的時候我還去扔花了呢!”
她這麼一喊,周圍的人呼啦就圍上來,有人喊林狀元,有人喊林大人,還有人喊“冤枉,我要告狀!”
林重陽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影響力,離遊街那麼久了,他們居然還這樣熱qíng。
一時間他被人圍住,幾乎寸步難行。
更有那些勾欄院的女子圍上來,鶯鶯燕燕,很是嬌軟,“林狀元,給我們倚翠樓填個詞唄!”
“林狀元給奴家寫副字唄!”
就在林重陽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住的時候,遠處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下來,裡面的女子撩起車簾看了一眼,輕哼一聲。
跟車的粗壯丫頭也看到了,低聲道:“大家,是林重陽那小子。”
洪傾城睨了她一眼,“林大人也是你能直呼其名的?”
那丫頭趕緊低頭認錯,“是林大人。”
洪傾城擺擺手,車輛繼續往前行。
林重陽被那些人纏著,尋思看來以後不能隨便逛街了,他也沒想到是自己逛街太少,日常很少出門,這些人見了他自然跟國寶一樣稀罕。
最後他感覺有人居然摸他的腿和手!!!
“本官要務在身,閒雜人等讓開,不得gān擾本官公gān!”林重陽一著急就擺起官架子,拿起官腔。
再被他們給糾纏下去,自己別想走了。
見林大人是官務在身,有些自以為了解行qíng的就道:“林大人肯定是來視察燈市街的。”
有人嘀咕,“林大人是翰林院清貴的官,怎麼會管這樣粗鄙的事qíng,不可能。”
“大人的事兒你懂?不懂不要瞎說。”
林重陽趁機閃進了一家首飾鋪子,挑了一套當下流行卻又不是很貴重打眼的首飾送給王柳芽,一共三兩銀子,最後商家求著給寫副字就送他。
林重陽笑道:“實在不好意思,一是趕時間,二是送給極重要的人,不能投機取巧。”
那老闆一聽急了,“林大人,不投機不取巧,您的字值這個,值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