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才談起銀引司,孟大人亦是頭頭是道,如數家珍……」
「等會兒,王子豐,我何時對銀引司如數家珍了。你可不要血口噴人。」
孟閬一點都不想和銀引司扯上關係。朝中百官,每人都銀引司都有一些猜測,孟閬也不例外。雖說他不知道趙輔設立這個機構到底是為了什麼,但必然是要做什麼大事的。所謂好事輪不到他,壞事他壓根不想沾上,禮部尚書孟大人向來不樂意管這些麻煩事。
王溱將美玉收起,他站起身。下一刻,屋外傳來官差敲鑼、匯報時辰的聲音。
到時間下衙了。
王溱認真地看了孟閬一眼,深深作了一揖,發自肺腑地感慨:「孟大人委身於禮部尚書一職,屈才了。」說完,抬步就走,留給孟大人一個瀟灑的背影。
孟大人一臉懵逼,等到王大人走沒影了,他才反應過來。
「等等,王子豐那是在誇我?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臘月下旬,臨近新年,官員們紛紛休假了。
唐慎今年又沒有回蘇州過,因為他接了聖旨,明年開春就要去西北。這一年的除夕,一家人在細霞樓吃了飯。前幾個月唐夫人特意從姑蘇府來了盛京,為唐璜結髮貫笄。
唐璜年滿十五,是個真正的大姑娘,可以婚配嫁人了。
按理說這事該讓唐璜回姑蘇去辦,但唐夫人親自來了,唐慎頗有些過意不去。
唐夫人笑道:「知曉你們忙,我這大半輩子從未來過盛京。如今走一趟,也正好瞧瞧姑蘇府以外的風光。」哪怕是唐夫人這樣的大家閨秀,一生也沒離開過姑蘇府。
如今過了除夕夜,唐璜給唐慎敬酒:「輪到哥哥要加冠了。」
姚三也道:「小東家是三月的生辰,原本該在盛京辦加冠禮,可二月初您就要去幽州,恐怕這生辰宴是辦不起來了。」
唐慎:「等我回來時再辦也不遲。」
不僅姚三注意到唐慎要在幽州城度過自己的加冠,新年初始,唐慎去傅府拜年事,傅渭也意識到這個問題。傅渭近來在翰林院編纂書籍,人消瘦了不少,但精神矍鑠,神采奕奕。他皺著眉頭,摸著鬍子:「這倒是個問題。」
唐慎笑道:「先生多慮了,待學生從幽州回來再辦,也是不遲。到時還得請先生做我的大賓,為我舉行冠禮。」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