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砧命小廝將禮物收下後,他屏退左右,只留下喬九一人。
蕭砧嘲諷道:「那耶律勤和耶律舍哥,果真是拿我們當棋子,隨意利用!今日大帳內,你可知發生了何事?」
喬九一驚:「何事?」
蕭砧:「那刺客不是供出來,幕後主使是王子太保耶律隱麼?但直到如今,耶律勤都遲而未發,我真以為二皇子不打算拿此事做文章了。結果昨日皇帝陛下忽然中風,今日早晨悠悠醒來,二皇子就把此事告了上去。」
這蕭砧早就知曉喬九的身份,甚至他早早就被蘇溫允買通。蘇溫允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又許以好處,威逼利誘,蕭砧又對耶律舍哥、耶律勤抱有恨意,自然樂得做個奸臣。
喬九在心中琢磨著。回到家中,他當即寫了封信,送往幽州。
信上只有短短一行字——
『鷸蚌將爭,何為漁翁?』
第122章
三日後, 唐慎的同窗好友梅勝澤、同榜榜眼王霄, 齊齊歸京。
四年前, 三人一同金榜題名,是風光無兩。如今各在其位,各司其職又各不相同, 相聚時便都各自唏噓。唐慎這四年來一路青雲直上,王霄在沉寂兩年後,也因修建寧州官道有功, 得了皇帝的賞識。唯有梅勝澤, 兩年前因度支司獲罪,仕途不振。
唐慎見到梅勝澤, 第一眼竟沒認出他。
啞然許久,唐慎不忍道:「勝澤兄, 你怎的兩鬢都花白了!」
梅勝澤望著唐慎,苦笑一聲:「箇中滋味, 景則又如何知曉啊!」
話說梅勝澤被貶謫到偏遠地方後,起初還能苦中作樂。他在國子監時最擅長吟詩作畫,所以他作了幾首詩詞, 表述自己可悲可嘆的貶謫之情, 倒是在文壇也有了一定名氣。誰料不出一年,他的結髮妻子難產而亡,只留給他一個兒子。
次年,兒子也因病早夭,梅勝澤難以接受這樣的打擊, 一病不起,險些就去了。
所以他今年才不過二十有七,就已經兩鬢花白,滄桑如耄耋。
三人在細霞樓好好聚了一番後,唐慎邀兩人到府上,他們進了書房,唐慎問道:「勝澤兄和岱嶽兄,你們可知這次聖上命你們去幽州,擔任銀引司都部郎中,是有何意?」
一聽這話,王霄和梅勝澤對視一眼,明白了唐慎的意思:「景則是說,還另有深意?」
唐慎一笑,緩緩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