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溱輕輕地笑了:「官袍多有不便,我為小師弟寬衣如何?」
唐慎手指一緊,他默著不吭聲。王溱牽著他的手,帶他來到床前。他解開唐慎的腰帶,脫下深紅色的官袍。當他的手即將解開唐慎的襯衣時,唐慎一把拉住他的。
王溱抬首看他。
「我心中有諸多事,為師兄,為許多人。」
王溱輕輕吻住了他:「而我的心中,唯有你一人。」
唐慎怔怔地望著王溱,不自覺的,他放開了按著對方的那隻手。
窗外池塘流水,風入竹屋,吹起地上散落的衣物。床幔被王溱早早地放下,只聽一夜曲聲未曾停,歡喜愉悅至極。
次日天還未亮,尚書府的管家捧著王溱的朝服在門外候著。王溱輕手輕腳地起了床,唐慎一下子驚醒,他想要起身,身後卻一陣連著腰椎的疼痛。他疼得「嘶」了一聲,明明晚上的時候沒怎麼疼,早上居然全部疼起來了。
王溱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按了回去:「歇著吧,今日我替你告假。」
唐慎還睡得迷迷糊糊的,只當是普通同事幫忙請假,沒想太多,就點點頭又睡了過去。
王溱換上朝服,立刻去上朝了。
卻說王子豐剛剛到崇政殿,並無人覺得不對。直到他與統事太監說:「唐大人身體抱恙,今日不來早朝了。」
此話一出,正殿中,右相王詮是第一個瞧向王溱的。其餘大官都沒反應過來,唯有左相紀翁集聽到了一耳,他思索片刻,低聲驚嘆:「竟然如此?」不過多時,右丞徐毖也略有感悟。
尋常人哪裡能從一句話想到這麼多,也就這幾位對王溱性向早有猜測、又老奸巨猾的權臣,能夠從中揣摩一二。
這事如風吹湖面,褶皺起了一層,很快又停了。大多數人毫無察覺。
然而開平皇帝趙輔是何人,上早朝時,因為王溱官升一品,他站得更靠前了,趙輔能瞧清王溱的一舉一動。他心中驚訝,下早朝時問大太監季福道:「你瞧那王子豐,今日可是春風滿面,與往常大有不同。」
季福心道:不同?哪有不同,明明和往常一模一樣啊。
但季福長了個心眼,他去問了問今天王子豐都做了何事,可和往日不同。結果就問到了他替唐慎告假一事。季福哪裡能想到那麼多,他老老實實地告訴給了趙輔,趙輔一聽卻愣了好一會兒,過了半天才道:「竟然連朕都沒瞧出來?」
到日上三竿,唐慎才醒來。
屋中早已放好了乾淨的衣物,他身上也十分清爽。唐慎回憶片刻,突然意識到是昨晚上王溱親手給他擦淨的。他頓時紅了臉,穿上衣服,趕忙前往御史台。
唐慎剛到御史台,守門的侍衛看到他,奇怪道:「唐大人,您不是告假在家嗎?」
唐慎暈乎乎的腦子再次動起來,他又想起王溱今早晨和他說的話。
唐慎瞬間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