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扎的劉氏心窩子疼。
何中槐也坐不住了,騰的站起來,往外走了。
何小西衝著瞪過來的何小南笑,心說:姐不發威,你當姐是hellokitty。
沒了何中槐在場,加上剛剛何小西把她得罪狠了,劉氏不再裝著表面賢惠功夫,臉黑下來。
何小西無所謂的絞著發梢:“這點錢可不夠三套大人加一套小孩的衣裳,要不你再給添點兒,要不以後這船錢不交給你了,什麼時候扣夠三套衣服的錢再說。”
自上次打架以後,何小西就指使著何小東,每日扣留一部分船錢。
劉氏也知道錢數對不上,但無憑無據的也不好發作。
今日何小西打定主意以後都不交船錢了。被卡了七寸的劉氏,定然會把分家提上議事日程。
何小東看看妹妹進了東廂房,並把他關在門外,哄他去渡口乾活。心事重重的去了河邊。
妹妹這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不行,得趁著壞名聲傳出去之前,趕緊給她說定個婆家,不然等村里傳開了,再想挑個好的人家就不容易了。
陸家的三子就不錯,人勤快也老實,對小西也有點意思,可以考察考察。
東廂房裡,何小西跟大嫂頭碰頭嘀嘀咕咕著剛發生的事情,估算劉氏最多幾天會提起分家的事來。
何小西覺得他們忍不太久。
果然不出何小西所料,兩日後的清晨,何中槐找到何小東說話。話題的主旨:分家!
面對大兒子沒有任何情緒在其中的目光,何中槐有一瞬間的心虛。可是這個世界存在許久的舊思想,在人們心裡根深蒂固。
父父子子,君君臣臣,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
子女就是父母的私有財產,父母能左右他們的一切。所以一瞬間的心虛之後,何中槐又變得理直氣壯。連你都是老子的,老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順從就是不孝。
雖然解放數年了,舊思想依舊盤亘在一些老人的身上。尤其是需要這些舊思想掩飾自己的無恥的時候,更是把那一套拿出來扯虎皮做大旗。
何中槐給出的分家方案:何家鍋屋和東廂房東邊的菜地,給何小東做宅基地,他自己起屋子搬出去。鐵路沿下的那三分多地給何小東。船可以給何小東使用,但要出租錢,租錢按日結。
何家的菜地是一塊南北狹長的地,三間堂屋都蓋不了,太窄。只能建東屋或者西屋。
費了力氣,搭上東西,建成個屋子不容易。沒有誰家不建成冬暖夏涼的堂屋,選擇建成東屋或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