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村子在這樣的人手裡,大偏差是不會出。同樣大發展也不要想。陸友強這樣,他的繼任者也這樣。所以前世水洞村人盼了幾輩人,盼瞎了眼了,清水河上也沒建成一座橋。
何小西也不能任由劉氏詆毀,也進了堂屋。跟劉氏言來語去爭執起來。
但何中槐始終咬住一條:我是老子,家產我就不想給你,你奈我何?
外人能說什麼除了搖頭表示不屑,什麼也做不了。怎麼勸說,何中槐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
直到日頭偏西,也沒見周家舅老爺的蹤影,連去叫人的陸友財也不見回來。
不知道是陸友財出了什麼意外,還是周家反悔不願意出面了。何小西內心焦灼。
眼瞅著何三嬸因為幫襯了他們一句,跟劉氏吵成了一鍋粥。何小南跟何小北擼著袖子上前欲撕扯何三嬸。八歲的何瀟瀟也上前加入戰局。
旁邊的人自然不會任由他們打起來,攔來了下來。雙方從武鬥變成言語攻擊。
何三叔那些年流落在外,自己成家娶了何三嬸。他們的經歷自有其慘痛。造成這一切的劉氏反以此為由對何三嬸攻擊。大罵何三嬸來歷不明,無媒無聘。又罵何三嬸剋死三叔。
真是老鴰(烏鴉)站在豬身上,只看到別人黑看不到自家黑。
就有人在人群里湊熱鬧:“小南娘,你家小南是你當閨女的時候偷漢子生的啊?說的好像你前頭男人不是你剋死的一樣。”
儘管場面不對,還是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來主事的人要麼轉身偷笑,要麼忍地辛苦。
罵戰剛起時,何小西還後悔把何三嬸扯進來受了劉氏欺辱。這會兒聽了旁觀的人說公道話,心裡才好受些。
因為知道這些房屋會被洪水沖走,村西靠近河灣的房子都存不下,鐵路那邊路基都被沖毀一段,何小西並不想要房子。但是洪水發之前,他們要有地方住。
還有家什、錢、農具,還有下半年的存糧都要平分。聽著劉氏和何中槐的口氣,竟是還想一毛不拔。
劉氏不顧臉面,跟何三嬸和說公道話的人吵個不休,場面一時失控,難以繼續。
族中老人呵斥何中槐:“枉你還是一家之主,縱容個女人欺負小輩,辱罵守寡弟媳。”妄圖把何中槐罵醒。
結果何中槐死豬不怕開水燙:“我家的事我做主。”倒把老人氣的個仰倒,連連咳嗽。差點兒沒背過氣去。
其他人搖頭嘆息,只能轉而來做何家兄妹的工作。
何小西知道,最多一年所有生產資料都要歸到集體去。對房子,農具,土地和船等,並不是必須爭奪。族老一說,兄妹二人就願意做出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