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西出去看,是村長家的二丫。何小西把她領進這邊院子。問她:“什麼事啊?”
二丫長相上有點隨陸友強,皮膚也有些黑,不如她大姐木丫白。
但是看性格,應該是比木丫活潑一些。
她看了一眼院子裡的眾人,回答:“跟你們打架的那家找我爹去了,我爹讓我來通知你們一下,派個人去村部把情況說說。”
何小西謝了她跑這一趟,請她進屋喝點水。
二丫笑笑婉拒了:“不喝了,從家裡來之前剛喝過。”
何小西送她出門。小姑娘狀似無意的說了一句:“你們這邊好像也傷得挺重的嘛。”
一個加重的“也”字,頗有深意。
何小西做發愁狀:“可不是,正說要不要送城裡的醫館看看呢。”
何小西目送二丫走遠,回到院子裡,指揮何小東拆床板:“哥,把我那屋的床板拆下來。快點,齊麻子家要訛咱們。”
大家一聽何小西的話,一起幫忙把西間何小西床上的床板給拆了下來。
何小西看看眾人,好像都傷得差不多,沒有誰傷的比其他人更重一些。
指指何涯:“你,就你了,躺上去。”
床板上鋪了褥子,躺上去讓人抬著不定多舒服呢。小涯本身就是活泛性子,哪有不願意的。
何小西話音一落,他就躺上去了。躺上去還試了試褥子暄不暄乎(軟乎)。
陸友財在旁邊看得眼紅心熱的,恨不得這會兒就是他自己傷重能躺上去,躺在何小西的被褥上。
眼睛裡仿佛有千萬道利劍直直的射向小涯。
小涯被他看得,那麼暄乎的被褥上都有些躺不住。內心委屈著呢:兄弟,能不能別用這麼瘮人的眼睛看我啊?
何小西發現小涯的異樣,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正看到陸友財在瞪人家。
何小西似笑非笑的瞥了他一眼:咱們說好的不瞎吃飛醋的呢?這麼快就忘了?
陸友財意識到自己又犯錯了,趕緊改正,蹲到小涯身邊裝模作樣的噓寒問暖,還幫他把被子蓋好,掖得嚴嚴實實的。
只是你掖個被角,用得著使那麼大力嗎?
而且現如今的白日並不冷,甚至有些暖和。你給人家蓋那麼嚴實,確定是關心人家,而不是想把人家給悶死?
小涯現在覺得,躺在這個暄乎的被褥上讓人抬著也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可以算是一件苦差事。
苦巴著一張臉看著眾人,希望大家能改變主意不需要他來裝傷患。或者有個人能替他也行。
不過他現在苦巴著一張臉,比剛剛興致勃勃往上躺的樣子更像是傷患一些,想來是不會有人把他給換下來了。
也沒有一個人在注意他這邊。大家都在看何小西正在給何大毛包紮。
何大毛因為剛剛打架的時候,被人用木槓子掃了一下胳膊,現在胳膊正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