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讓你們家大小姐給我們這種臭烘烘的泥腿子道歉。”何小西鄙夷道。
燙髮女人沒法,只得拉了那個刁蠻女孩跟他們道歉。不道歉沒法,再讓何小西她們說下去怕就要給她們上綱上線了。
刁蠻女孩卻不配合,嗚嗚哭著掩面跑出去。燙髮女人只能面色尷尬的說:“這孩子讓我們慣壞了,口無遮攔,你們別往心裡去。”
這個時代的華國還基本都是農耕社會。即便是看著光鮮的城裡人,也是剛剛洗乾淨腳上的泥。
後世有一句常說的話:往上數三代,誰還不是農村人?現在這話應該改成:往上數一代,誰還不是泥腿子。
何小西慢條斯理的說:“你們家這位大小姐,其它的不說,只這張惹禍招災的嘴就該好好管教了。別人可不會認為她是慣壞了,只會認為你們家沒教養。”
何小西說這話,可不是為了忠言逆耳。就是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讓她們難堪。
王老泉是他們帶出來幫他們幹活的。剛剛也是為了幫她才遭到那刁蠻女孩羞辱,不能讓人家白受委屈。
前世何小西就明白的一個道理:跟著她手底下乾的人,如果她不能護住大家周全,出事的時候給大家撐腰,憑什麼讓人家給你出力賣命?
燙髮女人被她說的滿臉紫脹。有一瞬間,她竟然有種錯覺,覺得面前站著的是她那板著威嚴的面孔教導她的婆婆。
多年養成的對古板嚴厲婆婆的順從,讓她不自禁的回答道:“您說的對,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她。”
不說燙髮女人回過神來怎麼跌足後悔。布荘的掌柜的看著她敬語都用上了,跟見了鬼一樣。沒想明白她前倨後恭,變化如此大的原因。
何小西也沒明白,本來還打算好跟她唇槍舌劍一番呢,結果打好的腹稿一句也沒用上。
這家藥堂跟普仁堂的規模差不多,連擺放的格局都差不多。老大夫看過傷處之後,在旁邊弟子的服侍下淨過手。捋著鬍鬚道:“傷著骨頭了,還好不太嚴重,拿幾副膏藥貼著,再吃幾副湯藥。”
拿出來的膏藥頗為眼熟。何小東在馮先生的醫館看傷的時候,這種膏藥何小西沒少看過。何小西擺弄著手裡的膏藥,說道:“看著像是煤城地藏庵馮先生家的膏藥。”
老大夫的弟子與有榮焉道:“正是馮先生親手所制的膏藥,對骨傷特別靈驗。這海城之內,只有我們一家有馮先生家正宗的膏藥,其它人家如果有都是假的。”
何小西聽著,內心一動。說道:“我們家跟馮先生相熟的很,前幾日馮先生剛剛去我家做過客。我這傷回去以後要不要找馮先生再給瞧瞧啊?”
何小西的話雖然誇張了一些,卻也基本都是事實。其他人臉上就沒露出異色來。
那弟子果然語氣熱忱了許多:“不用,我師傅的醫術也很高明,不然馮先生也不會把膏藥給我們使用。”
燙髮女人和那個茶壺女人聽了他們的對話,果然臉上變了變。打消了原本要找機會給他們小鞋穿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