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海聽著乘務員報站的聲音,納悶:“這不還沒……”後半句質疑的話,在鑽天豹陰惻惻的注視下消音在咽喉里。
抓起座位下的手提箱,跟在鑽天豹的身後往車門處移動。
當老張再次習慣用性往那個方向瞟的時候,發現兩個人已經快到了車門口要下車。而他也終於想明白了,那人的違和感究竟是在哪裡了。
穿著長袍馬褂戴著禮帽的老客在熱的時候,第一會反應應該是把帽子摘下來。既能涼快一些,還能把禮帽拿來當扇子扇風。
這應該是一種習慣性的動作。如果有一個人刻意不摘帽子,而是捨近求遠拿衣擺去扇。只能有一個理由,那就是這個人怕被別人看到真實面目。
老張想通了這些,嚯的站起身:“那人有問題。”就往那個方向擠過去。
鑽天豹兩人也發現他的異動,加快逃竄速度。
佟岳馳順著他說的方向,看到兩個人一前一後,正慌慌張張的越過前頭的人往車門撲去。引得周圍秩序大亂,人群被推得東倒西歪,抱怨聲不斷。
對方畢竟占了先機。等老張和佟岳馳相繼到車門前,下了月台,哪裡還有那兩人的人影。
張、佟二人因為身負任務,也不能在此多耽擱。在月台上搜尋了一會,沒找到人就只能失望的又回了火車上。
畢竟不是有目的抓捕的罪犯逃脫了,要說有多失望倒不至於,就有點兒小失望罷了。
列車載著倆個人繼續往目的地而行,這件事對於二人只是一段小插曲。
卻把鑽天豹兩人嚇得如同驚弓之鳥。
鑽天豹生性多疑。他不認為是自己這邊露了馬腳,出的意外。而是懷疑兩個便衣是一路追蹤他們而來。
“你那個哥哥靠譜嗎?為什麼會有公安一路跟著咱們?”鑽天豹撓撓臉,他懷疑是李大海的那位哥哥出賣了他們。
乾的都是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勾當,誰敢替誰打包票?
“那怎麼辦豹哥,咱們還去嗎?”
“去,當然要去,拿人錢財,與人消災。”鑽天豹的聲音如同地獄來的勾魂使者。
聽得李大海脊背發涼,心驚肉跳。
也不敢提反對意見,乖乖的跟在鑽天豹身側。
“咱們兄弟,我肯定相信你,就怕你那哥哥,想把咱哥倆一起裝進去。”鑽天豹一手提著手提箱,一手搭在李大海的肩膀拍了拍。
李大海看他說的誠懇,才放下心來。
此刻,若是當初被鑽天豹吊死在宿城秫秫地中間墳堂子裡的六指在這兒,就會知道鑽天豹這是又動了殺心。
可惜,知道鑽天豹秉性的人基本都死光了。不會有人來給李大海通風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