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問並不是沒話找話說。話里的意思是,跟家裡鬧掰了,跟姐妹們的關係沒受到影響吧?既是詢問,又是囑咐。
“嗯,我們一起來的。”回答了眾人的關心。
相比於河對岸的熱鬧景象,村子裡就安靜的像一副寂靜的水墨畫。
狗黑走在空無一人的巷子裡,只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和緊張的心跳聲。
走到村外的一棵樹旁邊,他繞到樹後。在樹後的茅草叢裡拿出一個事先藏在這裡的包袱。
提著包袱往預先約定好的地方去跟車把式和木丫匯合。
車把式穿了一身便裝,扣著一頂破氈帽。坐在車頭上像是在打盹一般。
狗黑爬上車,那人只說了一句:“坐好了。”就趕著車在山道上跑起來。
狗黑急道:“哎,哎,還有人沒來呢!”
“計劃有變,我只負責接你一個人。”說話的正是老武。
第386章 家境
老武的身上穿著一身青布的老棉襖,腳上蹬著一雙青布的破棉鞋。跟普通的車把式一般無二。
老棉襖上頭打著大大小小的補丁,袖口位置磨得油光鋥亮。棉襖外頭繫著一根布帶子在腰上。
棉襖外面系一根布帶子,這是本地老農冬日時候的標配。據說這樣繫著,能阻止風從衣擺吹進衣服裡面,會特別暖和。
就連腳上的棉鞋上都應景的打了三兩個銅錢大小的補丁。
如今天還不是甚冷。等到數九寒天的時候,外頭再罩一件羊皮大氅,就更像了。
估計就是何小西來了,也看不出來他不是個地道的老農。
老武回頭看了一眼狗黑的一臉茫然,覺得比三伏天吃了沙瓤稀甜的西瓜還要爽。
何小西一會一個主意,老武慘遭荼毒。現在有人陪著的感覺真好。
鄉政府旁邊的空地上,搭起了像戲台一樣的高台。高台的上方,用竹竿撐起一條橫幅。橫幅上頭,用白紙黑字寫著:公判大會,四個繁體大字。
兩邊還各掛著一個大喇叭,喇叭里播放著播音員,用本地土話讀著的稿子。
橫幅上頭的四個字,還是沿用的從右到左的念法。這是一個集中變革的年代,好多新規矩都是此時開始施行的。
就好比這書寫、排版的方式,就是在此後一兩年之間逐步發生變革。從原來的豎版排版,改成後來的橫版排版。
書寫順序也從原來的從右往左,改成後來的從左往右。
會場四周比過年的大集還要熱鬧。一些小販,也聞訊趕來售賣物品。大姑娘,小媳婦,圍得一簇簇的討價還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