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們家人手有,但是能像何小西這麼當用的沒有。所以他就有想倚重何小西的想法。
何小西到了河邊,只有何涯在,他弟弟不在。“何濱呢?”何小西問他。
“大頭去對岸起堵攔了。”在對岸的淺塘和大河裡放堵攔抓魚,是幾代擺船人的傳統。何濱他們現在也學會了。
“這麼晚了去哪裡?”何涯看她背著行李,問道。
何小西把他們的魚簍子拉上來看了看。“抓了不少魚啊,回頭給我留一條大的。”
“縣裡的橡膠軲轆運回來了,我們去拉。何涯哥,你怎麼突然不擰巴了,知道貨物和人不能混裝了啊?”何小西好奇。
“那個,”何涯內心吐槽:你怎麼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沒什麼,就是覺得小東哥說的有道理。”
何小西也不拆穿他。之前沒道理,吃了虧才有道理的吧!
何涯把何小西送到河對岸。如今河對岸建好了一處大院子,陸家的大車就放在裡頭。陸二伯在這裡看著。
“二伯,”何小西招呼他。進了院子,蟈蟈兩口子也在。他們正在整理割下來的蒲草和葦子。
這個大院子建好以後,這兩口子用得比陸家還多。都快把家搬這裡來了。
跟何小西打了招呼,蟈嬸就開始抱怨:“你說說,天天長在這裡了,家都不著,我要是不來看著,他就飢一頓飽一頓的。”
“也不知道瘌痢頭給你灌得什麼迷魂湯,天天給他白幹活,早晚把你自己作出病來,真作出病就找他給你養老去吧,我們可不要你。”
蟈嬸嘮嘮叨叨著。蟈蟈也不理她,依舊埋頭幹活。
被嘮叨多了偶爾回她一句:“人家叫陸艷明,那麼大孩子了,別總喊人家小名。”
或是:“多干點活哪能就累病了?我看那有病的都是閒出來的才對。”
何小西知道,有些夫妻就是這樣的相處方式,並不是在吵架。就在一旁聽著,只帶著雙耳朵,並不插話。
“大侄女,你們家把船讓給大頭了,以前的規矩還作數吧?”蟈嬸問她最關心的問題。
“當然作數了,以前的規矩不變。”何小西給他們一顆定心丸。
“你大哥就是仁義,”聽了何小西的保證,蟈嬸很高興,“大毛幹什麼去了啊?他不會又犯老毛病了吧?
娶了媳婦就得領家過日子了,再那麼打流算什麼事啊?讓你哥可得好好管著他些。春草多好的一個人啊!”邊說邊咂嘴。
就差跟何小西說: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牛糞還這麼不知道上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