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疼誰,誰反而最不孝順。把爹娘的付出當成理所當然。偏疼不孝順的孩子,都快成為國人的一種怪癖了。
何濱爹娘都沉默了下來,不再像一開始那樣氣焰囂張。任誰這樣被兒子嫌棄,說出不願意養他們老,心裡都不會好受。
“那你娶上媳婦了沒有?你娶上媳婦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何濱小叔問他。
雖然何濱小叔對何濱爹娘平日偏心眼的行為看不慣,認為他們現在是自作自受。但是也不能任由家族裡出這樣的害群之馬,教壞下頭的孩子。
“要不是他拖累,我會找這麼差的媳婦嗎?我不得找個好的?”何濱二哥說完,他二嫂的臉都綠了。
何濱二哥就是個二愣子。比何涯還沒腦子,還愣。屬於腦袋一熱,什麼話都敢說的人。
還不像人家大炮三觀正,屬於伸張正義。他是三觀不正,只管自己合適的胡攪蠻纏。
分家協議白紙黑字落到紙上,不是誰想上嘴唇和下嘴唇一碰說改就能改的。
再說,分得也沒有不公,還算合理。所以,何濱二哥糾纏了一通,還是沒能把那份協議翻過來。
不僅沒能把協議翻轉過去,還把爹娘和家裡的女人給得罪了。也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何濱爹娘的屋子裡,氣氛有點低沉。兩個人相對無言,唉聲嘆氣。現在他們還能動,能幹活養活自己,就開始遭嫌棄了。
可以想像的出來,等他們年老體弱喪失勞動能力,再咳嗽癆病的,還不得更讓人嫌棄。只怕到時候,給口飽飯吃都難。
河工河道上,工程進入尾聲。好幾個月了,一滴水也沒有下過。雖然對河道上的工程進展有利,但是地里莊稼受不了。
各村各鄉都在開展抗旱保苗的運動。何小西他們也接到通知,讓抽調一部分人回去參加抗旱勞動。
工地上不再按每個村分管一個河段。而是把人員集中起來,進行收尾部分的勞動。
何小西記得前世,蘇二姐就是這個時候分到他們這邊來的。
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力氣卻大得驚人。
沒有誰是天生的大力士。都是平日幹活多了,鍛鍊出來的。就好比何小西自己,就是平日裡擺船練出來的一身力氣。
重新分配人員的第三天,何小西就如願見到了蘇二姐。
“哎喲,我這一身的虱子,跟你們住一起,不得把虱子傳給你們啊。”何小西老遠就聽到屋裡蘇二姐爽朗的聲音。
“有虱子好啊,咱們晚上就可以抓虱子解悶了。”柳四嫂說著俏皮話。
何小西雖然知道,前世柳四嫂就是陸擁軍派來在她跟前做無間道呢。但是,她這人實在是太會說話,讓人討厭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