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功不受祿,他兒子只是廠子裡的一個小小的臨時工,他弄不明白對方有什麼所求,這樣照顧於他們。
中午十分,褚鳳雛從家裡拎了午飯過來。
“褚大夫,我覺著好多了,是不是可以出院了?”程南京問。
“我問了你的主治大夫,他建議最好再治療一段時間,你這種情況出院也幹不了什麼活,你們村不會催你回去的,
就安心在這些再多住一些時候吧。”褚鳳雛勸道
程南京嘴角噏合,卻沒有再追問。
這些天他一直追問褚家是受誰所託照顧他們,褚家的回答一直都是“故人所託”,就是不說是哪位故人。
聯想到自家的情況,程南京就不敢再追問了。
“你的身體狀況,病好了一時半會也沒法再從事體力勞動,”褚鳳雛坐在床邊說。
程南京吃飯的動作慢下來,神情黯然。
褚大夫說的沒錯,他就是治好了,也只能拖累家裡人。
他是家裡的罪人,當年受人蒙蔽,為壞人所驅使,犯下罪行。
連累全家被下放到鄉下。
如今又得了這樣的病,把剛剛有些起色的家庭再次拖向深淵。
第984章 書生意氣
程南京拿手捂住眼睛,淚水依舊順著指縫流出來。
一失足成千古恨。
這種情況在盛世算不得什麼,解釋清楚就能免於責罰。
在動盪剛剛平息的建國伊始,就是重罪。
亂世用重典,難免受到重罰。
不僅重罰當事人,家人也受到連坐。
褚鳳雛勸道:“先吃飯吧,沒有過不去的坎,總有辦法。”
又問他:“你以前是做什麼的?”
程南京擦擦眼淚,回答:“我是孵蛋大學化學系五三屆的畢業生,畢業後分配到南城化工廠……。”
把自己的履歷原原本本的跟褚鳳雛說了一遍。
聽得褚鳳雛眼角直跳。
心說:這個程南京估計是讀書讀傻了,居然沒有一點防人之心,就因為他們這點小恩小惠就把自己的老底和盤托出。
虧得他們不是壞人,若是壞人,他這次估計還得上當。
所以說,程南京之前被利用,偶然之中也有必然。
這樣書生意氣,可不是最好的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