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人當真不少,陸艷明和陸友湖兄弟倆都跟著過來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何小西問他們。
陸艷明給陸友江示意,讓他說。
“今天上午,有一個女人,穿得才洋氣,進了咱們村大概一個來小時又出去了,渡口上的人覺得她有些可疑就找我去匯報,
我帶人追過去,沒追上,有人說看到她上了一輛汽車走的。”
坐車過來的女人,還沒到村部跟陸艷明這些村幹部接洽,他們覺得可疑,就去找何小西匯報了。
何小西去了喬家,他們就在何家等著了,正好大妞過去喊人,他們就跟著過來了。
“那女人長什麼樣,穿的什麼衣服?”何小西問。
“上身穿的是藍白條紋的襯衫,下面穿的是軍裝褲子,頭髮不長,有點卷。”
藍白條紋的衣服,在後世那是醫院住院部的病號服的顏色。
但是這個滿大街男女老少都穿得黑不溜秋的年代,有點不一樣的顏色穿上身的,一律被認為是時髦的裝扮。
鄉下地方,未婚的女人一律梳辮子,已婚婦女大多數盤髮髻,短髮燙著卷的就是洋氣。
也就是這兩年風氣不那麼嚴了,擱前幾年時髦洋氣是搞資本主義,要被唾棄,街上專門有糾察隊拿著剪刀把捲髮的人頭髮剪掉。
水洞村這兒方圓幾里也沒有這麼時髦的女人,春草和二喬姐妹這樣的女子美則美矣,也是清水出芙蓉,全靠天然去雕飾。
何小西是水洞村的精神領袖,丈夫還有出息,也不敢穿得出格,頂多在細節上做點小動作。
比如織毛衣圍巾的時候加點花樣,襯衫上加點不太顯眼的花邊……。
何小西覺得她知道來的人是誰了,看向大妞,果然大妞的嘴唇都快被她自己給咬破了。
喬昱也比他強不了多少,正拿手帕擦快流到眼睛裡的汗。
那塊手帕,再沒有了往日的整齊潔白,皺巴的跟醃鹹菜似的。
“你們都吃飯了嗎?我忙到現在還沒顧得上吃飯呢,這會真餓了。”
其他人都表示吃過飯了。
何小西:“喬昱你們倆也沒吃吧?你們去食堂看看還有沒有飯,打點飯去我那,我一會回去跟你們一起吃。”
把倆破孩子給打發走。
等二人走了,何小西對陸艷明他們說:“來的是個記者,我見過了。”
聽說何小西見過那女人,大家就放心了。
知道他們家有事要說,其他人就都走了。
何小西把事情跟何小東他們說了說,尤其是她的那些懷疑和推理。
何大春說:“這個女人今天來是找的誰,這個得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