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東不知道該直接說還是婉轉一些說,大過年的有些話說了破壞氣氛,不說又怕以後被小妹埋怨。
站在村口的土路上,把何小西手裡的包接過去。
最終決定還是直接說。
“小西,你那個同事唐大姐打電話過來,說糖果跟著一幫同學往雲省去了。”
何小西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液,她大哥說的話讓她耳朵里嗡嗡作響。
雲省邊境現在要發生什麼事,她比所有人印象都深刻。
她突然想明白為什麼糖果不願意跟她回老家,為什麼神色異常。
這破孩子!
糖果知道如果讓她知道了他肯定走不了,所以才瞞著她。
吃年夜飯的時候,陸愛國端著酒杯,一口悶了,一句祝詞都沒說。
酒杯頓在桌上的聲音,讓閆氏伸出去夾菜的筷子懸在半截不知道該伸出去還是收回來。
最後夾了一筷子菜,邊吃邊嘟囔:“也有你這樣當娘的,糖果做這麼大決定你都不知道,整天嫌棄我這不好那不好,
至少我養的幾個孩子沒有膽大包天自己就敢跑去上戰場……。”
何小西本來心情就不好,啪一聲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閆氏剩下的話自動消音了。
陸厚廉罵閆氏:“吃著飯都堵不住你的嘴,不說話難受啊你?”
閆氏看看一圈人陰沉的臉,識時務的不再說話。
水洞村的新春佳節,因為這件突發事件氣氛有些壓抑。
何小西心情不好,就算是這一年來水洞村成績突出,產業翻番,眾人也高興不起來。
南國,陸佳韜和他的一群同學被編入各單位。
戰爭意味著什麼,只憑著想像和書本及影像資料上的描述根本概括不了它的殘酷。
三十年的和平生活,已經快消磨盡國人的警惕心,以為戰爭不會再臨。
陸佳韜作為一名見習參謀,隨同部隊深入作戰,他們接到的任務是到達指定地區,摧毀指定目標。
這些目標,有些還是他的父輩們當年建設的。
何小西在水洞村待到正月初三就準備回去了,她得回去,期望回去能打聽到更加確切的消息。
不僅糖果沒回來過節,陸擁軍也沒有回來,何小西實在牽掛。
哪怕她回去以後什麼也做不了,她也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而不是待在這裡傻等著。
糖豆有些愧疚:“媽,對不起,我不知道大哥他是要上戰場,我還以為他是要跟自強哥他們一起玩去,我該告訴你的。”
知道了她能攔住嗎?
這個假設何小西問過自己幾次了,沒有經歷過的事她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