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七是被生生給摔出去的,事故發生的那剎那還死死抱著行李箱不敢動,那裡面是她最後的生活費了。抱著行李箱被摔出去的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她想回去繼續跟她奶奶一起生活,就算不被重視、不被看好。她想努力生活......
張家村是處在石谷崖下的一個偏僻小村莊,山谷下好幾處桃林杏林各種果樹林,村里人主要就是靠打獵、採藥、種田為生,還有就是售賣這些各種水果,每次到果實成熟的時候,就會有專人來這裡批量採買。這些都是村裡的共產,都是由老一輩的種植的,都傳好幾輩了,這裡地勢環境適合果樹生長,果大又甜,所以為了防止外面的人偷盜,每家每戶輪流看值,直到果實成熟落地。
桃林的看守工作要從農曆4月底果實漸成熟的時候開始,現在正值5月中桃林的桃也快到收第一批的時候了,杏樹不多前幾天已經收了一批了,張家村的村民早早就分配好了看值工作。看值主要是在晚上,白天就偶爾轉轉就可以,晚上確是要在樹林裡的草棚睡覺的,時不時的還要點著火把溜達溜達。
今天晚上張淼家當值,好巧不巧的被分配到石谷崖下那片最大的桃林看守,村里人大多不願去那塊,那處偏遠,道路級不好走,而且最容易被盜的地方。那處本來今天是輪到張家村的何姓人家何二狗子看值的(張家村2大姓,張跟何),奈何何二狗子生性膽小怕事,求得張淼給他換。張淼為人正直正義,平時這種小事也樂於幫助,平時打獵去的更深的山裡個把個月不回家也沒事,這等子事自然是小事。
“大娃,等等別急,把這個厚被帶著,晚上寒氣重著哩!喏,這兩根紅薯帶上晚上餓了烤著吃”張淼的奶奶劉翠花從屋裡追到院子外邊,硬塞了一床厚厚的被子跟2個大紅薯。
“我拿著紅薯就好了,窩棚那有被子哩。”張淼說完就跑了。
“誒,別跑呀,那邊是啥被子呀,老鼠都咬壞啦......”見追也追不上了,嘆口氣,就回去了,“犟牛子,就像他爹”
張淼從小跟著奶奶生活,10歲那年張淼的爹在深山處打獵,遇到了大蟲子,從此就沒回來過,張淼的娘張桃花拉扯著張淼到12歲的時候改嫁到鎮上一戶賣豬肉的周富貴家裡了,說是改嫁,主要張老太太怕人說閒話傳出不好聽的,其實張桃花早就跟那張富貴有了收尾。從此張淼就跟奶奶相依為命,喏,如今都20了還沒有娶個婆娘。主要是家裡太窮了,前些年老太太病了一場,把家裡所有的積蓄都花的差不多了,田地總共也就30畝水田,10畝旱地,在村子裡面算是薄產了,除去賦稅,還有來年的種糧,剩餘也就夠家裡吃了,家裡主要經濟來源還要靠著張淼打獵換的錢,張老太太這會子身體好了平時也可以采些個草藥賺點個零錢。
“大娃,走的早的哇!”
“是哩,那處遠,天黑了就不好走了。”張淼背著簍子一路上跟人打招呼,天快黑了,干農活的人也都陸續回家了。
等到了桃林處,天已經黑透了,張淼打著火把隨便逛了圈林子就回來了,剛準備在窩棚外起火堆子,就感覺到窩棚里有動靜,這都是平時打獵給練出來的。
田小七是倒了大霉了,活生生的人被活生生的給甩下了崖。但田小七又是幸運的,是的,她沒有死,只是甩暈了過去。醒來的時候是個下午,(為什麼知道下午呢,看日頭)睜眼就只能看到好多草,好多樹,好多石頭呀。
“啊啊啊啊啊......”田小七之所以會叫完全是因為她摔下之前就是這樣的狀態,一直都在叫。
等腦袋清醒了些的時候。
“怎麼沒有死?我還活著呢嗎?”然後摸摸頭摸摸手臂胳膊摸摸大小腿,還順便掐了把,“都還在,都還在,還疼著呢,沒有死,沒有死,沒有死就好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