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中冒著熱氣，是剛倒好的溫水。
許諾將藥片倒在手心，遞到溫以寧面前，叮囑道：“先吃白色的，再吃黃色的膠囊。”
“好。”
女孩聲音嬌弱，溫順地點頭，仰頭將藥物吞下，動作熟稔乾脆。
只是在吃白色的藥丸時有片刻的猶豫。
“頭還暈嗎？”許諾問。
“有一點。”
“過會就好了。”許諾低聲道，末了，他又補充道，“下次記得把藥帶身上。”
溫以寧之前出門都是跟著張媽一起，她的藥向來是張媽帶在身上的。
因為今天是和沈心語出來，加上她最近身子沒出過什麼意外，所以才會疏忽了。
她點點頭，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謝謝你。”
微頓，溫以寧突然想起之前薛凝反常的行為，她抿了抿唇，視線再一次落在許諾臉上，踟躕地開口。
“薛凝……真的是你的鋼琴老師嗎？”
女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遲疑和猶豫，一雙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許諾。
如果只是普通的鋼琴教師，薛凝又怎麼會對她說出那些話。
小公主像是察覺到什麼，許諾的手一怔，不過又很快恢復到往日的臉色，他挑眉，面色淡淡。
“當然。”
溫以寧瞪大了眼睛，明顯的不相信。
又聽他笑道：“我騙你幹什麼？”
知道他不願多說，溫以寧索性不再多問，她俯身將玻璃杯放在床邊，剛一彎腰，視線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個相框。
六寸大小的木質框架，上面是一張彩色照片。
可以看出已經有了些年頭。
照片上女人著一身淡藍色旗袍，手中抱著一個五歲大小的孩童，正對著鏡頭笑得一臉燦爛。
眉眼間和許諾有淡淡的相似。
溫以寧轉身看向許諾，視線在男人和小男孩臉上來回打轉，好奇道：“這是……你小時候的照片嗎？”
“嗯。”許諾頷首道。
“你和你媽媽好像。”溫以寧逕自盯著照片，錯過了許諾眼底一閃而過的諷刺。
他淡淡道：“是麼？”
視線卻不由自主地瞄向了窗外。
溫以寧再次點頭，耳邊突然傳來一個紛亂的女聲，像是在和人爭論著什麼。
她眨眨眼，“心語在外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