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委屈得好像被人欺負的小孩,眼睛卻盯著許諾的方向看,見許諾手中的鋼筆差點折斷,喬衍眼底的挑釁更甚,環在溫以寧腰間的手又加緊了些。
房間還有旁的人,溫以寧難為情地將喬衍推開,轉身見許諾只是垂首寫著東西,雙頰的緋紅才漸漸散了些。
“你陪許醫生坐一會,我讓她們端茶上來。”
溫以寧推了推喬衍,又往外走去。
她剛一離開,原本還朦朧著睡眼的喬衍頓時恢復了往日的精明,大大咧咧地在許諾對面坐下。
他手肘擱在膝蓋上,身子向前傾去,見許諾一筆一畫規規整整寫著字,喬衍勾唇笑著,手指在茶几上打著節拍。
他輕輕笑道:“別裝了,人都走了。”
喬衍說著,身子往後靠了靠,雙手抬起搭在椅背上方,放蕩不羈盯著許諾,唇邊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
筆尖在紙上留下最後一道痕跡,許諾終於放下筆,他挑起眼皮,目光淡淡。
“你想說什麼?”
喬衍不語,依舊盯著許諾,須臾才開口:“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
他冷笑,視線一刻都沒有從許諾臉上移開:“看病只是藉口,你不過是想來看看我,是不是如網上所說的那樣,和以寧在一起了。”
“許諾,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就不必惺惺作態互相噁心了。”
喬衍往後靠了靠,眸光冷冽。
許諾沒接話,只是唇角往上勾了勾,他將紙張往前推了推,揚起臉看著喬衍:“你又知道什麼?”
他笑容淡漠,眼底的冷意顯著,恨不得將對面的人千刀萬剮,半晌才低低笑了一聲。
身子重重往後靠去,許諾微閉上雙眸,避開了喬衍灼灼的目光:“她的病,好不了的。”
溫以寧是真正的琉璃美人,一碰即碎,她的這一輩子,註定不可能擁有一個健康的身子。
“如果情緒穩定,或許還能安穩度日,可若是......”
許諾驀地說不下去,如果遭遇什麼變故,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許諾重新睜開眼,又看向喬衍:“擔驚受怕過一輩子,喬先生,你甘心嗎?”
房間靜默無聲,喬衍緊緊盯著許諾,喉結上下滾動,這個問題,前幾天溫以寧也問過他同樣的。
他突然覺得好笑,反問道:“我有什麼好不甘心的?”
“她想過安穩的生活,我便陪著她一起。靜看庭前花開花落雲捲雲舒的日子我可以陪著她,她想要踏遍千山萬水看日落日出我也可以陪著她。”
喬衍支著手肘,眼皮子微掀:“許醫生,我有什麼好不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