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斜的靠在牆壁上，唇抿得緊緊的。
“餵。”
半晌,他才對著電話冷冷澹澹的應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他的回應,像是猛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就像連珠炮一般開始說個不停。
“小曦呀，我是媽媽。”
“之前我和你說的不是在開玩笑，真的，你退出戰隊吧,別打遊戲。”
“你就聽媽媽的吧,我真的不會害你的。”
“我是你媽媽啊,怎麼可能不為你著想。打遊戲是肯定沒有前途的，你以後年紀大了可怎麼辦啊？”
“你總不能就靠這個東西吃一輩子飯。”
“這太不保險了。”
“你就算上不了大學,你去找個店工作幫忙也很好啊。總是能過的很好的,你別打遊戲了。”
沈曦垂眸。
目光有些空洞的看著長長的樓梯。
黑幽幽的。
他沒有反駁，沉默的聽著那頭絮絮叨叨的聲音。
直到那頭的聲音沒有了最開始偽裝的關切，變成尷尬的乾巴巴。
他才澹澹的開口。
聲音像是冬天裡寂寞的冰雪。
“就這些？”
那頭像是被噎住了,好半天沒有說話。
沈曦根本就不是那麼好糊弄。
許是因為早早的就步入社會,他對人的善惡有著十分敏銳的感覺。
即使一個人再怎麼偽裝，也難以掩飾那藏不住的感情流露。
沈曦安靜的抽著煙，眼前卻全是陰影和虛幻的白眼。
就像是童年裡夢幻的溫柔。
腿去了記憶的濾鏡,無比的真實讓人……
電話那頭像是真的關心他，語氣重新柔和下來。
“小曦，媽媽找你很久了。”
“我們母子分別十幾年,我現在才終於找到你，你真的別打遊戲了。”
“我……我……”電話那頭像是有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我現在的老公家裡條件不錯，如果你不介意可以來他手底下工作，養家餬口肯定是沒問題的。”
她像是把自己說服了，聲音又重新堅定起來。
“打個遊戲多不穩定啊。”
“吃不飽，穿不暖，睡不好，你從小身體就不好，可要好好保護自己。”
“為什麼不找我？”沈曦的聲音沒有一絲情緒，像是單純的陳述一個疑問。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沉默。
無聲的尷尬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