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膝的旗袍長裙下, 是一雙卡其色的高跟鞋,剛才隨意紮起的馬尾現在被盤成了髮髻,還插了根古色古香的髮簪,臉上也看得出略施粉黛。
和剛才比,一個是接地氣的大媽, 一個是優雅的旗袍貴婦人,天壤之別。
余若美款款而來,手裡還握著把流蘇扇子,氣質逼人, 她笑盈盈的坐下來,輕聲細語:
「小沈呀, 阿姨不知道你今天來, 剛才失禮了, 這才是阿姨真實的一面, 剛才發生了什麼你忘了就是。」
……
沈予天有些愣神, 點點頭,被動的啊了聲。
宋可恩在一旁哈哈笑, 「哎呀媽,又把你的戰袍拿出來了?」
她笑得果肉都噴了些出來,又轉向沈予天, 「這件衣服是我媽年輕時參加選美比賽穿的,是她的寶貝,只有見重要客人時才穿。」
嗬,這媽太前衛了,還參加過選美!
沈予天被帶了個重要客人的大高帽,有些不好意思,人生第一次賣乖:「衣服很適合伯母,那時候比賽肯定得獎了吧。」
「沒有!」宋可恩咯咯咯的笑,完全不給親媽面子,「連紀念獎都沒有,哈哈哈!」
余若美戳她的腦袋,「還不是你爸為了怕我成名後被人搶走,死活要我退賽結婚!」
說完她想起來什麼,拿出手機念叨:「對對對,我得打電話喊老頭子回來了。」
「我爸人呢?」
「還能幹嘛,做財神去了唄。」
「哦。」
沈予天是完全聽不懂這母女間奇怪的對話,做財神又是什麼職業……
宋可恩見他茫然的樣子,特地解釋:
「打麻將,我爸在巷口打麻將。」
「……那為什麼叫做財神去了?」
「因為他打牌從來只輸不贏啊,人稱靈芝巷的宋財神,專業送錢20年,風裡雨里不停歇。」
……
沈予天倒吸一口氣,深深覺得自己來到了一個屬性極其前衛的家庭,當下只覺得,必須保持體力,保持清醒——
誰知道老頭子回來會發生什麼更驚奇的事。
余若美風風火火的打完電話就出了門,「小寶啊,你好好看著小沈,別讓他爬樹,我去買菜,待會晚上咱們吃頓家常便飯。」
沈予天一聽這話就犯暈,什麼叫別讓他爬樹……他看起來有那麼躁動嗎?!
很快,宋可恩的父親宋光年搖著蒲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