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和想了一會說道:「任何解約都需要和我們夏總商量。」夏濟銘不在國內,需要另外聯繫。周程和說完這句話就起身出去準備打電話。
會議室只剩下四個人。
路易斯收拾好文件拍了拍大潮肩膀,示意和他一起出去,會議室留給宋以深和魏實輝。
「不用了,你倆留下。」
宋以深看著發出去的信息,放下手機,站起來走到門口,稍稍偏頭對著魏實輝說道:「你不是好奇證據是什麼嗎?你跟我來,我告訴你。」
「以深!」大潮嚇急了,「你瘋了嗎!」
路易斯按下大潮。
魏實輝毫不在意地笑,過了半刻,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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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已經過去,天色完全黑了。
盛娛大樓的天台是員工休憩的好去處。此刻已經過了下班的點,天台上空無一人,只剩幾盞照明燈掛在牆壁,空氣里有咖啡蛋糕的香氣,還有一絲絲的煙味。
「我們第一次來盛娛的時候,就是被打發在這裡。那個時候你很氣憤,一塊蛋糕都不肯吃。後來聞源說盛娛誣陷我們抄襲,吃一塊又怎麼了?我們就把他們這裡供應的甜點全吃了,飲料全喝了。」
夜幕像一塊巨大的裹屍布,死氣沉沉地壓下來。
宋以深站在欄杆前,往下看,忽然笑了笑,頭也不回地隨口說道:「你說我要是把你從這扔下去,你會為你做過的事後悔嗎。」
魏實輝靠著牆壁,低頭給自己點了根煙,周遭安靜得能聽到頭頂風吹過壁燈縫隙的簌簌聲。
「後悔?」
「宋以深你還真是一點沒變。」
魏實輝的聲音像是從夜幕的另一邊傳來。
「你就沒有一點的負罪感?」
關於那個證據,沒有人再提起。
只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似乎這個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
「負罪感?」宋以深低聲重複,「有啊。」
「就是當初像個膽小鬼一樣跑了,沒能參加聞源的葬禮。」
魏實輝嗤笑。
「還有——」
宋以深轉身,盯著魏實輝,「居然讓你自由了兩年」。
倏忽之間一點聲音也沒有。真空一樣的寂靜。
「自由?」過了很長時間,魏實輝才開口,語氣有些恍惚:「是自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