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他下個就上場了,你看完再bb。」萬潯笑按了下宋以深後腦勺,嘲諷:「什麼耐性,少爺脾氣!」
宋以深白眼,看在萬潯剛給他洗了襪子的份上就沒計較。
後來,宋以深再也沒有瞎bb。
並且自此之後養成了先看一段再bb的優良秉性。
說魏實輝上了台變了一個人就是貶低他身為鼓手的身份。
何止變了一個人,宋以深覺得他靈魂里都可能藏著台架子鼓。
開始的循規蹈矩都是糊弄人的把戲,先讓期待落到水平線,再一擊撞碎,滿地稀巴爛來不及回神,再嘭的一聲送你直衝天靈蓋的震撼。火花四濺。
此後,鼓棒就沒有規規矩矩地在鼓面上正經敲過,加花加出眼花繚亂的驚艷效果,節奏感無比精準,精準到像是在微雕,仔細琢磨,每一下都舒坦到靈魂出竅。
最後一下,鏘得原地失語。
驚人的爆發力,加上炫酷的舞台感,如果不戴那副眼鏡,宋以深想,魏實輝就是一個完美的現場鼓手。
最後控場環節,戴著黑框眼鏡的魏實輝含蓄靦腆地微笑,手上的即興創作卻讓配合的主唱吉他手招架不了,不過場下的熱度絲毫沒有減退。
宋以深手癢,特別想招呼主唱下來。
萬潯怕他之後出門再被打,硬是攔下了。
結束後,他和萬潯就像人|販|子似的,尾隨了魏實輝一路,然後站在同樣的校門前,你看我我看你,各自臥槽了一聲,上前左勾右拉,劫持著突然被嚇到快昏過去的魏實輝連滾帶爬,把人偷進了宿舍。
查戶口似的打聽,宋以深審出了無間道的感覺,萬潯覺得這樣給人家印象實在不好,以後還怎麼合作?還怎麼「一家親」(宋以深拉攏廣告)?於是在一旁端茶倒水送零食剝桔子,魏實輝的笑容往往給了一半萬潯,下一秒就被宋以深嚇呆,認認真真地說:「學長好,我是......」
魏實輝家裡從來不讓他碰這些,架子鼓都是偷著學。還是鎮上一個剛出獄的黑道大哥教的。大哥平日無所事事,就教他們這些放了學玩泥巴、無聊到閒出鳥的游|街少年玩鼓。
後來去外地上高中,魏實輝被放養,架子鼓水平直線飆升。不過學霸就是學霸,飆升也沒礙著高考。考上重點大學的時候,他還給家裡目瞪口呆的爸媽玩了一次。不過後來再沒當著他們面玩過就是了。
用魏實輝的話說:「我爸快把我打死了。」
過來人宋以深安慰:「還好還好。我爸乾脆讓我跟我媽姓宋了。」
魏實輝:......
萬潯:......
萬潯:「那你爸姓什麼?」
宋以深嘗試痛心疾首:「宋。他也沒想到,不過當時確實是這麼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