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問題,都是年輕人——」
「你仔細想想。」
「......他家裡出了那麼大事,後來還發生了竊聽器騷擾——」
萬潯被宋以深霎變的臉色嚇了一跳,眉頭緊皺,快速問道:「以深?你怎麼了?」
宋以深覺得自己真是蠢得可以,整面牆都被撬成了那樣,除了竊聽器還會是什麼。
從萬潯嘴裡說出的那三個字,猝然間讓他的腦子全都混亂了。
閉上眼,首先冒出的是最後一次見到夏時優的情景。這樣的畫面幾天來出現了無數次,但這次出現的卻像掉了色,一片灰白冷色調,似乎一切都和牆面融為了一體。夏時優的面目也模糊不已。一會耳膜又產生回音,那天物業說的話開始一遍遍重播,也越來越響。
「你怎麼知道是竊聽器——」
宋以深頓住,深吸口氣,他能聽到心臟一下一下的震顫,最後都掩蓋了那些神經質的回音。極度緊張下,人體血液的流速是會加快的,但也許是所有的血液在幾秒內都生理性地匯聚到了心臟,宋以深覺得心口幾乎已經沉重到無以復加,但雙手卻不知為何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像是被抽空了什麼似的。
宋以深抬頭緊緊注視著不明所以的萬潯,「到底怎麼回事?」
對視兩秒,萬潯看著宋以深瞳孔里的血絲,忽然就明白了。
「你別急,我跟你說。」
萬潯起身關上大開的後車門,風吹得越來越大,氣溫驟降,宋以深看上去狀態實在不好。
「我們連軸開了四天的會。竊聽器一開始沒人知道,後來前台有人跑來通知,說什麼顧警官來了,夏時優就暫時暫停了會議,周程和陪著去見了面。」
「大家那時候還以為盛娛又出了什麼問題,人心惶惶的。楊一霖你知道吧,跟你一起競爭金熊的那個。夏時優走後,他就跟他的經紀人商量解約的事了。」
「這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大難臨頭各自飛。不止楊一霖,當時還有好幾個藝人也在琢磨解約。幾分鐘後,經紀人那邊的總負責明映也跟著走了,只留她手下的一個小姑娘。小姑娘還挺有集體意識的,對大家說不是什麼大事,就夏總家裡被人裝了竊聽器,現在在查呢,讓大家別緊張。」
萬潯一口氣說完。
宋以深不知道在想什麼,低頭看著戒指,然後慢慢摘了下來。
「是因為回答偶像的事。」
「我知道這件事一直是個隱患,粉絲里肯定有很多不理智的。當時退出聲明發出來,我就應該立即召開記者會,無論如何都應該把所有事情說清楚。」
宋以深的聲音很平靜,似乎只是一位旁觀者,在說著與自己毫無關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