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以深嚇得沒敢動。
「之後你就一直在看?《鹿特丹》入場券、還有頒獎禮上面的電話, 你也是看了才知道的?」
語氣很淡,沒什麼情緒。
聽上去不像是在翻舊帳,好像只是在一針見血地分析什麼。
夏時優說得模糊, 但宋以深不可能不知道他指什麼。身著筆挺西裝蹲在冰箱門口的夏時優秒變成了開會的夏總, 一身寒氣, 不怒自威。
「其實也是巧合。我就看了一次,微博不知道怎麼就把你設置成常訪——」
宋以深的推鍋行動很失敗。
夏時優就差冷笑了, 信他就有鬼了。
「我那個時候追在你後面是不是很好玩?」
宋以深默默嘆氣,得,又要吵。
這兩天, 每天都吵。
「我現在想起一件事。你那時根本就不喜歡我吧,那你看的時候什麼心態?好奇?得意?然後再在我面前逗我?捉弄我?」
「宋老師,您可真會玩。」
夏時優說完再也不看宋以深, 轉頭再次打開冰箱門給自己找吃的。
宋以深遠遠觀望半晌,莫名有些想笑,但心裡也心虛,捉弄他不是沒有過,逗他也好幾次,但......
過了會走到夏時優面前,蹲下,宋以深彎著嘴角注視著人,開口揀著詞說:「時優,一開始是我不對。我心思不純,但是我後來就不這麼做了。」
冰激凌是宋以深才屯的,沒吃過幾次,夏時優要吃的那款草莓榛果是方盒狀的,在最底下。宋以深說話的時候,夏時優埋頭翻得起勁,塑料包裝的聲音翻得噼里啪啦響,就當屏蔽了。
一下又氣笑了,宋以深伸手握著人兩肩擺正到面前,無奈道:「不在這層,你喜歡吃我給你放到中間了。」說著抬手一抽,滿滿的一櫃。
夏時優直接拿出來一個,嘴裡叼著勺子,低頭拆蓋子,還是沒有理他。之後乾脆盤腿坐在原處,也沒有要移位的想法,宋以深只能就地交代。
「入場券我是看了你微博才知道,你那麼想見我,我當然——」
夏時優霎時眼神跟冰棍似的。
宋以深改口:「——你那麼想去參加,我也正好有,就給你了。沒有不好的心思。」
「那頒獎禮為什麼打電話嚇我?」
宋以深想,這還真不好解釋,於是誠懇道:「我只是看到你沒吃飯,所以想帶你去吃飯。」
「當時我們有合作,時優,也許我在逗你,但我真沒有別的心思。」
夏時優挖了一大勺塞嘴裡,冰得他舌頭牙齒都僵了。過了會,覷了眼同樣盤腿坐地上、右手肘撐大腿上偏頭注視他的宋以深。
嘴裡的化了,夏時優張嘴吸了口熱氣,宋以深還是不說話光看他。
「沒了?」
「你還想問什麼?」
宋以深眼裡都是他,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不像是招供,倒像是情人間的嬉笑。
「什麼叫沒有別的心思?」
夏時優捧著冰激凌盒,仰頭想了想,「頒獎禮結束,你帶我去酒店,你還親我,過後還裝失憶」,轉頭,夏時優一臉我早就看穿你了的傲嬌神情,眼尾眯起,拉長聲音幽幽道:「宋——老——師,你這叫,沒——有——『別——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