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誰?有夏時優嗎?」
前一秒還在他面前聽起來沒什麼氣的聲音一下子變得高亢尖銳,像是恨到了極點。
宋以深猛地抬頭,透過蒙眼的布條怒目而視。
「你他媽叫誰的名字?」
開口狠厲異常,宋以深敢肯定,如果不是自己此刻被綁著,他肯定在那人說出夏時優名字的剎那,扼斷了他的脖子。
一字一頓間,空氣里似乎都沾染了令人心驚膽戰的血氣,齒根幾乎要被自己咬碎。宋以深極力閉目大口喘了口氣,努力平復更深的恐懼。
那人似乎想說什麼,最後也只是對著他低低嘟囔一句:「沒有......」
但是過了一會,就有類似於棍棒和鐵器拿起的聲音,後面進來的幾個人被趕著走到了距離很遠的對角,低聲說著什麼。
「......報就報吧......只要......夏時優......」
因為距離稍遠,聲音傳到這裡的時候,只剩下斷續的語調。
但夏時優的名字還是準確無誤地被宋以深捕捉到了。
完全是本能的反應。
宋以深驟然暴躁到了極點,抬手一下一下狠狠掙脫塑料扎帶,血腥氣味很快濃郁瀰漫開。口腔里也嘗到了愈加濃重的血味。宋以深全身緊繃,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兩三下後似乎切割到了哪裡的經脈,手腕一側瞬間血流如注。
「你幹什麼!」
注意到宋以深的動作,那人很快跑來,「流、流血了——」
「滾!」
一聲暴烈怒喝,宋以深抬腳朝著那人的方向下死力狠狠踹了一腳!
宋以深的體格與力量,就是一般和他身量差不多的,都在體能上抗不過他,更何況對方是明顯瘦弱得多的那種。
宋以深能感覺到幾分死人的寂靜。
那人似乎被自己踹暈過去了,幾秒內只聽見痛苦的呻|吟,和一眾搬運拖拉的聲音。
接著,有人提著什麼朝自己走來。
有滋滋電擊聲。
宋以深閉眼輕蔑笑,稍抬下頜,舔了舔嘴角淌出的血,語氣寒冰:「你們要是敢動夏時優分毫,我他媽生剝你們一層皮。」
再次有意識的時候,宋以深發現自己被關在了一個封閉的隔間,類似於儲物室。空間狹小,宋以深靠牆腿都伸不直。背後只有一個懸空在上方不大的空柜子,打開來有霉塵的味道。
蒙眼的布條沒有了,兩隻手也沒有被綁著。手腕上幾可見骨的恐怖傷口暴露在空氣里,血肉模糊。
宋以深感覺不到疼痛,睜眼的剎那隻剩下透心的恐慌。
時間過去多久了?
時優怎麼樣了?
焦躁、擔憂和恐懼在這個封閉死寂的空間裡全數向他襲來,此刻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他只知道了那個人的「第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