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聲音也沒有。
突然,前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宋以深當機立斷,反手扭開房門,藏了進去。
他沒有把門關死,漏了一線,宋以深挨著空隙聽前廳傳來的聲音。
「......他們同意了,讓他來。」
誰來?
時優?
「反正我這趟栽定了......弄死他也不錯。保證你們的錢一分不會少。」
宋以深靠著牆筋疲力盡地坐下。
時優還沒事。
意識到這一點,胸膛開始劇烈喘息。鼻端、口腔、乃至於身上的血腥味愈發濃烈,宋以深忍不住悶咳,用力過度的後果就是全身痙攣似的抽痛。
但還是比不上此刻提心弔膽的痛。
後腦勺似乎碰到了什麼卡片紙一樣的東西,發出細微清晰的咔嚓聲。
宋以深回頭,借著那一線漏進的燈光,他看清了貼在牆上的是什麼。
繼而,他看清了整間屋子的牆上是什麼。
都是他宋以深和夏時優的照片。
全都是偷拍。
時間跨度看起來有三年之久。
宋以深甚至看到了,那年他和夏時優在東戲劇場排練話劇,他記得夏時優來晚了,那天還下著小雨,他在台階上單手摟著夏時優肩的照片。
只是,每張照片裡的夏時優都被剪掉了。
不是剪掉,就是被劃得面目全非。
宋以深閉眼,他甚至聽不到自己的喘息,他只想殺了那個人。
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幾秒,前廳再次傳來聲音的時候,宋以深已經悄悄藏到了距離前廳最近的那個房間。
三個房間裡的布置如出一轍。第二間裡甚至還把他和夏時優身邊的所有人都做了關係圖。最恐怖的是,在宋以深現在所處的這個房間裡,裝了台體型稍大,看上去極為專業的竊聽設備。
這套竊聽設備,宋以深在拍攝《鹿特丹》的時候就見過,只不過那個是道具。
眼下這個,裡面不知道記錄著多少他和夏時優的行蹤。
宋以深忍住摧毀的衝動,走上前從角落裡撿起一個嶄新的電擊棍。
「......宋以深呢?」
時優!
宋以深打開門極輕地貼牆走了出去。
房間和前廳之間沒有直接相連,但是從前廳可以輕易看到走道的前面一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