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對不起。」
「你……」
傅東青的聲音忽然沒了，傅辰南聽見大伯在旁低呼：「爸，您別生氣，穩住呼吸。」
手機很快出現了忙音。
傅辰南想了想，最終脫了大褂，快步走出辦公室。
他買了五點的航班，七點十分飛抵洛城國際機場。
到達傅家老宅差不多八點鐘。
高文希給他開的門，很是意外：「小南，你回來了？」
「爺爺怎麼樣了？」
「之前血壓飆升，現在降下來了，他在一樓房間，你去看看吧，別跟他頂撞，他已經八十歲了。」
「我知道。」他從來沒想過頂撞長輩，只是有些原則他還是要堅持，這是他的底線。
房門沒關，傅崇江坐在床邊陪著老爺子說話，傅辰南過去敲了三下門。
「小南你回來了，快過來。」傅崇江讓他過去，「在這坐著跟爺爺說會兒話。」
傅崇江穩穩地拍了兩下傅辰南的肩膀，轉身走出房間，帶上了房門。
傅東青雙手交握按在棉被上，見到孫子，傲嬌地翻了個白眼：「你不是不回來嗎？」
「爺爺，我回來是想跟您談一些事情，希望您能心平氣和地聽我把話說完。」
「你要講什麼？不想要世海的股份？你還在記恨我？」
「我從來沒有記恨過您，我知道，爸爸去世之後，是您讓大伯來臨城接我們一家三口到洛城的。」大伯那麼孝順，從不做出任何違逆爺爺的事，沒有爺爺的許可，大伯不會來接他們的。
傅東青偏著頭，嘴硬不承認：「我可沒有讓他過去，你爸爸當初因為你媽媽跟我決裂，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認他是我的兒子。」
「爺爺，我不想因為爸爸的事跟您爭論，無論他跟您的關係怎樣，他對於我來說，都是一個讓我一輩子尊敬和喜愛的人，父親這個角色，他做得很好，沒有任何的過錯。」
「是啊，他選擇做一個好丈夫一個好父親，但是他卻不要我。」
傅辰南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永遠跟爺爺講不通，只能換另外一個話題：「我很感謝您和大伯養育了我，我知道自己應該感恩，應該對世海做出貢獻，這也是我上大學時就進入世海的原因，但是，我志不在此，我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還請爺爺可以讓我去圓夢，我答應過大伯，但凡世海有半點需要我的地方，我都會儘自己的一份綿薄之力。」
「所以說你是鐵了心的不回世海了？」
傅辰南低頭：「是。」
「你這個白眼兒狼，跟你父親一模一樣。早知道當年我就不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你大伯偷摸著去把你們接回來，我就該讓你在臨城吃苦，看看你那個能幹的母親究竟能不能把你養成優秀的醫學生！」
「爺爺！」傅辰南提高了聲音。
「怎麼？你這是翅膀硬了，打算凶我了？曲麗麗果然很會養兒子。」
「爺爺，請您不要再說我的母親了。」
「說她怎麼了？你以為不是妍妍失憶了，她能踏進我傅家的大門？如果不是她，我會失去兒子？正是因為她的出現，我和你的父親才會決裂，才會把你和小西養成現在這副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