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中的水今晚已经换过两遍。
前所未有的欢愉之后,江漾全身脱力,软成了一块棉花糖。他曲起身体,蜷缩在宽大的浴缸当中,伸手勾住谭屹的脖子。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忽然换浴缸了。他闭了闭眼,沙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
三天前,谭屹将之前那只浴缸换了,换了超级豪华,超大Size的,怎么扑腾都可以,用来养鲸鱼都差不多。
原来,竟是为做这个之用。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总裁大人。江漾趴在他的肩窝,抚摸着那里的几道红痕小声说。
你想不到的还有很多。我都会让你看到,让你知道。
在品出了这句话中的深层含义后,江漾指尖微颤,下意识揉了下自己酸痛的腰:那什么,我、我可能不需要知道得那么透彻
谭屹垂眼,轻吻着他的耳垂:现在才说,你觉得,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要说:儿砸们洞房了~
第63章
再次回到床上已经是凌晨4点, 江漾的脸上带着疲惫的红潮,从脸颊一直红到了锁骨。他感觉哪怕是拍一百场打戏,都没有像现在这样乏力过。
他的总裁大人不愧是个强大的男人。
饶是如此, 他却没有半分睡意,或者说,不想就这样匆匆睡过去。
这一夜像是一个颜色鲜艳的烙印, 带着他和谭屹的专属触感落在彼此的身体里,记忆中。多年以后, 他依旧能够很清楚地记起,他们初夜的每一个细节。
他记得男人炙热的呼吸, 细密如织的深吻,奔流跳脱的血脉。
记得他眼神失焦后化出来的幽深海域,还有层层涌动, 流泻四溢的情深。
记得他如何在这片方寸的温柔天地里作他的主导,两个灵魂一并沉沦。
记得他压着他的肩膀, 吻去他眼角滚下来的颗颗泪滴,
那张镀了柔软旖旎的脸闪烁着金色的光泽,看到他的眼神,江漾便能将疼痛忍下, 情不自禁地咽回到肚中。
就像那句话所言, 一边痛一边欢愉, 一边流泪,一边沦陷。
天色已经微亮,谭屹收拾好了浴室中那些狼藉, 再次回到卧室。当他看到江漾正趴在床上,头埋进枕头里,他靠过去, 捋了捋青年披散在枕头上的头发,问:怎么了,是不是难受?
其实江漾这会儿已经好多了,但听到总裁大人这样一问,便立马浮夸起来。
他以影帝的演技调整自己的表情,装出可怜与脆弱的样子,委屈巴巴地说:你说呢,下次换你试试就知道了。
那神情,那声音就像一根根细针,刺在了谭屹的心口上。他忙掀开被子,半撑起身体,帮江漾一下下揉着腰,动作小心翼翼,就像是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品。
然而,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得意洋洋的人偷偷翘起唇角,享受着特殊优待,按摩了半会儿,他转转眼珠,脑子里又冒出了坏水。
他指挥着男人按完了腰,还要按肩背,之后偏过头,微妙地眯起了眼睛:总裁大人,咱们得商量商量吧,以后这种事,是不是得一人一次啊。
?谭屹动作一滞。
像今晚这种地壳山川运动,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不心疼我吗?你知道作0有多痛吗?你舍得每次肌肤相亲都压我吗?他饱含三分凄楚,七分柔弱,连发三问,最大限度地夸张说。
谭屹垂下眼睑,睫毛加速了眨动。对于一人一次这个提议,他没同意,也没拒绝,之前他记得江漾提起过,但在他的观念里,这是不可能的。
绝对没可能。
然而,当他看到那双水汽迷蒙的大眼睛,微湿的长睫毛,以及刚刚的问责式发问三连,有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真的心软了。
不可能事件也像是被一股脑地强行塞进了脑海,与他的定势思维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的神情,他的纠结,他明明不愿意却不得不去思考的态度,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江漾看在眼里,他努力忍笑,咬住了嘴唇。
你你真是这样想的?谭屹沉默了许久,终于掀起眼皮,认真地问。
那副严肃的表情,让江漾终于憋不下去了,他咧咧嘴角,嗤得一声笑出了声。
逗你啦。总裁大人,你怎么那么认真。我才不想攻你,太累。他侧过身体,晃了晃脑袋,微长的头发飘起来,拂过男人的嘴唇。
其实,自从他知道了谭屹少年期的那次灰暗经历,知道了他肢体接触障碍的源头,他就已经决定,好好作他的小0了。
刚刚就是纯粹开个玩笑,满足一下自己。
谭屹知道自己被涮,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却也没说什么。停顿了半晌,他再次抬眼,追问了一句:那我认真地问你,你真的感觉很难受吗?
没那么难受啦,挺爽的。江漾歪了歪头,如是说。
这话不是安慰,是完全真实的想法。作1有1的爽感,他可能不会体会到,但作0,给他最大的感触就是,能充分享受到一种不劳而获的快乐。
就像不必亲自耕种,便能大丰收。
谭屹闻言,瞬间安心了不少,他温柔地将人搂过来,胸口贴着胸口,与之五指紧扣。
半会儿,又牵起江漾的手,吻他修长的无名指,温柔地说:这里,缺一样东西。
嗯?什么?
婚戒。
江漾愣住,蓦地扬起脖子,定定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忽然想到婚戒呢?
你为我做的那两个翻糖小人儿,他们的脖子上,都挂了一枚戒指。
这么细微的地方你都发现了?江漾诧异地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
糕点设计师第一次给他看高清样图时,他就看到了两个小人儿脖子上挂着的戒指项链。当时他还疑惑,等到做出成品后,这样的细节还能体现得出来吗?
糕点师说能,但是戒指项链毕竟是个很小很小的配饰,另一半能不能注意到,他就不能保证了。
原本江漾都忘了这回事。
我们是婚姻关系,是伴侣,有些东西也该补上。谭屹抚摸着他的脸,继续说,不止是婚戒,结婚证上的照片,需要重拍,我,还欠你一个婚礼。
婚戒,结婚证,婚礼
这些字眼,听得江漾心潮翻滚,身体里的血液如同冲破了某个闸门,一瞬间全部涌上了头顶。
他其实不在乎那些,身边有他最爱的人就足够了。
可这话从谭屹的嘴里说出来,却像是情诗一样动人与好听。
总裁大人,我不需要婚礼。那是给别人看的东西。我就只想跟你好好在一起。嗯,如果年底的时候,我们都能有空,那就一起出去度个蜜月吧。
谭屹先是一怔,而后点头:听你的。
不过嘛,婚戒还是要的。我想要圈住你。江漾搂着对方的脖子,亲着那片薄唇说。
嗯。明天我们就去定制。
次日,他们起床已经是上午9点多,奶奶早就吃过了早餐,坐在沙发上品茶。看着两人下楼,又看到谭屹在江漾坐下时,抬手扶了下他的腰,老人家会心一笑,顿时什么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