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情报是时之政府在现世的调查也许有些地方还不清晰,但姑且属实。药研面色变得有些凝重,大将今年六岁,然而从出生开始就被虐待。手臂,小腿以及后背上的伤痕最早可以推测到五年前,严重营养不良,发育不良,有一定程度自闭,语言能力和普通的六岁孩子有很大的差距,只有三到四岁左右水平因为他很少开口说话,并且非常排斥陌生人,所以医生无法明确诊断他的智商发育状况,但至少有一定程度上的思维逻辑,同时常识也有一定程度上的缺乏我只见过主公两面,但姑且能明白,他亲近动物,非常恐惧人类对短刀可能会稍微放下戒心。
药研带着压切长谷部走到院子中央,指着二楼的某扇窗户:那就是大将的房间不过,我建议你短时间内不要靠近,因为过分的热情也会吓到他。
已经有了些许预感,但还是被事实惊到的压切长谷部半天才冷静下来,恢复了严肃的神情:如果我能控制我的情绪,是否能接近主人?
药研像是早知道压切长谷部会这么说,只是笑了笑:你会照顾孩子吗?
那你们呢?长谷部反问,回应非常简洁,都是从零开始,我绝不会输给你们。
药研推了推眼镜:我只简单读过一些心理学的书籍大将的这样的情况需要长时间的耐心和毅力,有可能几个月,有可能几年,甚至几十年,都无法让大将敞开心扉。
压切长谷部只是专注地盯着二楼的窗户,语气平淡:对付丧神而言,最不缺的是时间。
药研轻叹口气。
果然是压切长谷部,不论遇到什么样的主人,忠诚和奉献简直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本性但他们的热情也是个大麻烦。
我再和你说说本丸的人员构成,还有基本条例吧。药研带着压切长谷部往天井方向移动,将下午刚上讨论好的事宜交代给长谷部:顺带一提,这个星期的近侍是烛台切光忠,你至少下个星期才能见大将了。
什么长谷部大惊:我认为这里应该交给我这振唯一由主公锻造出的刀剑
不对吧,药研耸耸肩:你是三日月先生锻造出来的。
好气哦。
憋屈的长谷部被带到着四处转了一圈,最后药研带他去房间安顿:这两天大概还会再锻几把剑毕竟人手实在太缺了,到时候你可能会跟着一起出阵,注意带好刀装,避免受伤,毕竟暂时手入室无法开放所以尽快在手合室找找状态,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帮忙。
谢谢,压切长谷部难得没有别扭,只是皱着眉接受了好意:我想尽快派上用场。
药研忽然觉得,压切长谷部来到这个本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至少没他一开始想的那么糟糕。
只要压切长谷部能压抑住为主人奉献一切的想法。
能压抑住的话。
第二天早晨烛台切起得很早。
歌仙兼定进入厨房时,炉子上已经在炖着软烂的鸡蛋蔬菜粥,蒸笼也在噗噗冒着热气。
他掀开蒸笼,里头整整齐齐摆满了一屉白馒头,但其中有几个,特意捏成了小兔子的形状。
歌仙一眼就明白这些是给谁的,避开雪白的兔子,他随意捏起一个圆馒头尝了尝,夹心是甜绵的豆沙,磨得极细,又加了桂花进去,香味伴随甜蜜,吃上几个都不会腻。
他捋起袖子,忍不住笑起来:看来你很中意这位小主公?干劲十足嘛。
昨天的晚餐,主人乖乖地全部吃掉了。烛台切正在切葱花,闻言笑道,不挑食是好事,这是和主人约定好的奖励。
是你单方面下的约定吧?歌仙兼定边帮忙处理其他食材,边瞄了眼烛台切手里的小兔子,肯定是自顾自的说如果能好好吃完晚饭,明天早晨就给你一个惊喜,之类的吧。
但是主人很捧场,烛台切将几只蒸好的小兔子摆盘,左右看了看,不满意,又换了种摆盘方式,将小兔子摞在一起搭成阶梯状,昨晚给他做了布丁,他似乎很喜欢。丁点儿都没剩,烛台切看着锃亮的碗碟,几乎有些怀疑这些碗碟是小老虎舔干净的。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的厨艺受到欢迎是没错的。
等下,还差一道工序。歌仙兼定拿筷子沾了草莓果酱,给兔子们点上红眼睛,完美。
烛台切也很满意:主人喜欢动物,一定很高兴。
希望如此,歌仙兼定微微一笑,但是不也有那种新闻吗?孩子看到可爱的小动物,不忍心吃,反而哭起来之类的。
烛台切光忠闻言,像是看见了小主公抽噎的模样,面露无奈:请不要说出让我踌躇不前的话啊。
歌仙兼定将葱花撒在蔬菜粥里,语气悠然:哈哈,我说笑的,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呢,主人一定会喜欢的!你快去送早餐,接下来交给我。
最后烛台切端着一叠兔子馒头和一碗鸡蛋蔬菜粥,上了二楼。
他原本是打算道个早安,接着将餐盘放下就走,却在看见屋内景象的时候停住了脚步。
房间内的景致如昨日一般别无二样,唯一不同的是那张铺在房间中心的床铺。
原本该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小主公,不见了。
第10章 咔嚓
房间的主人显然没有私人物品,房间空荡荡的一眼就能看个究竟。烛台切四下环顾,竟然只有狐之助趴在被褥一头的软垫里呼呼大睡。
因为烛台切爱操心,担心琉星不适应陌生环境,所以夜里还特地来看过琉星好几次,期间还碰到过其他的付丧神多半也是来看看主公情况的,但也都没有差错。
所以,主公去哪儿了?
主人并不是会主动出门的性格,难道出了什么事了?又或者是鹤先生的恶作剧
来不及多想,正当烛台切想转身出门找人的时候,忽然听见了角落里传来砰得一声。
烛台切循着声音望过去,目光最后停在了壁橱。
不会吧?
将手中餐盘放到书桌上,烛台切走到壁橱跟前。
失礼了。他将壁橱的门拉开一条缝。
光线透过缝隙,照亮漆黑的壁橱,他总算看见自己心心念念一晚上的主公在壁橱的角落里蜷缩成小小一团,环抱着枕头睡得正熟。
哆啦○梦?
烛台切来不及细想,便看见琉星在梦中似乎不怎么安逸,惊惧地想把自己缩成更小一团,挪动间偶尔碰到柜子,发出砰地声响,吵得卧在房间里呼呼大睡的狐之助不耐地拿大尾巴遮住耳朵。
烛台切下意识握住琉星的小腿,防止他撞伤自己。
孩子睡着总是很难吵醒,就连烛台切将他抱进怀里都没动静,反而像是稍微放松了似的,小脚不蹬了,舍弃了枕头,抓着烛台切的衣襟,舒适地打起小呼噜。
好机会!
就着这个姿势,烛台切将人抱到洗漱间,极力在不惊动琉星的情况下,刷刷几下,将琉星厚重的长发,给剪掉了大半,特别是额前,只剩短短一层齐刘海,再也遮不住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