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她大吼出聲。
良叔:“……?”
韓彥修沉默地暼了她一眼。
“打包,沒吃完的通通打包!”她像只護食的母老虎,從良叔的手裡奪過碟子,嘿嘿一笑道,“家裡還有一群正餓著肚子的娃兒,不能浪費,不能浪費……”
蘇妍提著從驛館裡借來的食盒,來到一條暗巷,每到晚上時,這一帶的乞丐大部分都會回到這裡睡覺,白天則出去乞討。
現在天還沒黑,回到暗巷裡的乞丐並不多。
蘇妍將吃的分發了下去,然而,等她再次回到驛館,打算去向韓彥修道謝的時候,卻被未清狂告知他和良叔已經離開的事實。
聽到這個消息,蘇妍愣了一會,心裡竟浮現出淡淡的失落感。
*
月夜沁涼如水,淡淡的清輝撒落而下。
蘇妍慢慢地睜開眼,這段突如其來的回憶讓她的心一陣酸澀,卻又隱隱帶了些許的甜意。
她記得當年在她提著食盒離開之前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一絲壓抑的痛苦,那時的她以為自己只是一時看花了眼,如今想來,卻原來不是。
他有他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輕輕地逸出一聲嘆息,看了眼窗外的暗夜,當她收回目光,看向身前的人時,一雙純淨到不染一絲雜質的瞳眸忽地落入她的眼中。
蘇妍震驚,大腦里一片空白。
“你……”呆愣了好半天后,她喜極而泣,一把抱住他,卻將他直接撲倒在床上。
蘇妍慌亂地坐起身,見他姿態怪異地躺在床上,一雙黑眸不知何時變得水汪汪的,要哭不哭的樣子像極了小孩子。
她終於發現了他的不對勁。
非常非常的不對勁。
他不能說話,不能動,就連眼神都和她記憶中的他有著天壤之別,想哭的時候,嘴角只會扁了又扁給你看,卻哭不出任何聲音來。
這一晚,她帶著他匆匆趕往醫院,卻被醫生告知他的腦幹、大腦皮層受損嚴重,目前從植物狀態進入了微意識狀態,接下來,他需要進行康復訓練。
換句話就是說,他剛從植物人的狀態中醒來?
過了兩天後,蘇妍又帶他回到了鄉下。
“妍妍,他這種情況,你應該讓他住院才對。”手機另一頭,寧婉婉不贊同她帶他出院的舉動。
“沒辦法,醫院裡畢竟不是只有他一個病人。”蘇妍正在輕柔地為躺床上的人擦拭手指,“他要是一直住在醫院裡的話,我就不能用靈力替他疏通經脈。”